发呆。听到宋均的声音,有些木然的回头。
“云爷让我照顾好你。让你看好云宅,等她回来。”
“她去哪了?”
“我不知道。”
“你怎么能不知道?”
“云爷没有说,只带了云岭他们出门。昨天夜里出去,到现在也没回来……”
宋均怀揣着一丝希冀出了门,城南、城北、城东、城西,他跑了个遍,就是没有一丝云树的影子!
云树能去哪里?她还不是为了她那所谓的誓言!赵琰在哪,她便在哪吧!宋均翻过宫墙,就觉不好。这宫城太空落了……
有冰凉的手指抚过她的眉眼。“修仪,你手怎么这么凉?”云树抬手,将那冰凉的手指捂到自己脸上,为他暖手,却忽然清醒过来。
“维翰哥哥,你醒了?”云树喜道。
“原来,他叫修仪啊?”李维翰微微勾起唇角,声音微弱道。
云树握住他的手,给他按脉。“是不是很冷?我给你换个汤婆子。”
李维翰看她从被子里拿出汤婆子,看她走出去。为什么他总是看她的背影?李维翰虚弱的觉得心头钝疼。
云树端了热粥进来,要喂他吃点。他一点都不想吃。他想,这大概是这辈子,云树唯一一次喂他吃东西了,他艰难的张开了嘴。
云岭在门外禀报说他们要走了。
“知道了。”云树并没有停下喂李维翰的勺子。
“我们在哪?”
“我的一处宅子。”
“圣上要走了……你也要走了……”
“我不走。我怎么能留下维翰哥哥就走呢?”
“眉儿……”
“我陪着你,直到你的伤好了。”
“眉儿……”
“如果不是我对你说那些话,你也不会躺在这里。我就不该胡言乱语!”云树愧疚道。死亡面前,什么功名利禄,宏图抱负都是废话!
“眉儿,你没说错话,是我不中用……”
“你受了伤,为什么硬扛着不说?那一刀是谁给你的?”
“真国人。”
云树垂眸没再追问。“再吃点吗?”
李维翰微微摇头。
“养养神吧。”云树放下碗。“我在这里守着你。”
“眉儿……”李维翰微微闭眼。
“很疼……”他当然会疼。
李维翰却道:“我冷……”
云树要去催汤婆子。
“眉儿,抱抱我好吗?就这一次……最后一次……”
云树克制住情绪,温柔的哄他道:“碰到伤处不好。等你好了,再抱你,好吗?”
“好~”她答应了,李维翰的笑,如他的面色一样,浅淡的温柔,薄弱的似乎一阵风就能吹散。而后,他疲累的闭上了眼睛。
云树紧张的按过他冰凉的腕子,揪紧的心才稍稍松一口气。心情沉重的起身去催汤婆子。
云河将汤婆子送进来时,不远处的打斗声响起,云树心道:不好!
让云河与云天小心些,送李维翰去地窖,云树带着云岭与云端提枪杀出门去。
这波真国人有三五百,实力虽不如赵琰的禁卫军,可也是一场血战,结束后,赵琰的人也损失好几十个,小皇子还受到了惊吓。
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
抢过真国人的马匹(这些真国人都是双马而来),两百人伪装过,先行,吸引追兵,其后的一百人重新回到云宅,云树让人把地窖腾出来,一半人进了地窖,一半人扮作田庄的护卫,待前面那拨人将追兵引远了,他们再跟在追兵走过的路往南走,到了济阳再汇合。
云树的这个建议很大胆,也很让对手想不到!
云树率先绕着台阶往下走,地窖里面传来桀桀的笑声,如鬼一般,“小东西,你回来了?”
“你被追杀了?跑到这里来躲避!哈哈哈!真是报应不爽啊!”
云树没理他,只过去看李维翰。
“呦!小相好啊!小东西可真是天煞孤星!相好都要被你克死了!”
赵琰走下去的时候,那如鬼一般桀桀的笑声戛然而止,他只看到云树修长的身影,捏住了另一个黑影子的脖子。
“活腻了吗?”云树冷声道。
“你个天打雷劈的小东西!”黑影子艰难的骂道,“你就活该死了爹娘,孤苦伶仃,克死你身边所有人的是你!你个天煞孤星!!是上天要让你如此!”
“那你知道上天要让你如何吗?”
“要让我如何?我还不够惨吗?你幽禁了我多少年?多少年了?!你知道吗?我生不如死!”
“你为什么没有死呢?”
“我为什么没死?我要看你这小东西克死你身边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