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的看到了自己的处境。
饶是他命再硬,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众兄弟给戴一顶完颜宏当日罪名,没有千日防人的!他又不能把那些兄弟全弄死。他太小,又没法不能培育自己的势力,还有一个无脑且恨不能折腾死他来博取他父王关注的母妃,或许离开是他的一个更好的选择。
于是借由这次风波,他说服了他老爹,与完颜宏一起南下赵国历练,为了将事情做得更逼真,还有一队追杀他们的人,后来那些人都被辛坦之给杀了。也算他们两个幸运,碰到的竟然是辛坦之!一个难得的师父!更难得的是数年后遇到云树,让他从道观乱七八糟的事务中脱身,还提供丰富的藏书,供他全心的学习,还给他此生未有的真心、细致的温柔与关怀!
那毕竟是长得最像完颜澈的儿子,哪怕是为了让他从小就开始历练,完颜澈还是为他安排了一小队死士,循着完颜沧月留下的记号,远远跟着,以作照应。当日在清河县帮云树处理掉牛眼儿的那些人的就是那队死士。
当年,十岁的他跟辛坦之走了,十三岁的完颜宏就辗转去了边军,小小年纪就开始在军营中摸爬滚打。为了解尧关的守卫,也为了回去有个帮手,他需要将这个往日的小伙伴重新收归自己麾下,他在尧关待了几年。他回真国没有带云树,带的是完颜宏,如今用他母亲的姓氏改了名
字的赵拓。
赵拓让人将完颜沧月抬到监牢时,几朵云与辛坦之都被打得浑身是血。
云树一身黑衣看不出流了多少血,只是摔下马车,磕了头,流下来的血将她的小胡子泡的落了半边,几个用刑的人正饶有兴致揪了她的小胡子,胡乱抹净了她的脸,触手的肌肤感觉光滑细嫩,刚剥了壳的鸡蛋似得!一点不像男人!那几个正琢磨着想要剥了她的衣服,验明正身。。。而她流血过多已经晕了过去。辛坦之与几朵云大骂着,没人理会他们,反而更想去剥云树的衣服。
完颜沧月看到监牢中的场景几乎要晕过去,拼了命的叫“住手!”
赵拓见将那几个行刑的人喝退,看体弱之极的完颜沧月未能表达出来的意思,亲自把昏过去的云树解开,想要将她放到地上。完颜沧月拼了命的叫,“给我,给我!”
赵拓虽觉奇怪,还是将云树抱给他。完颜沧月费力的抱着云树,她那不显色的衣衫很快将完颜沧月的白衣给染红。
“大夫!大夫呢?”
大夫跌跌撞撞跑进来的当儿,辛坦之不骂了。“是我逼她来的!看在她那些年尽心照顾你的份儿上,给她一个痛快!不要羞辱她!那一刀,我把命抵给你!”
完颜沧月本来就是拼力抱着云树,云树在他怀里,他再难动弹,眼看他师父在他眼前咬舌自尽,止不住泪流满面。“师父!师父!不要!”
赵拓冲出去将脚程慢的大夫给拎起来,先给辛坦之看,然而已经晚了。辛坦之的挨那一箭不轻,又受了几个时辰的刑,血早就流的差不多,因眼睁睁看着云树在他面前要被人欺辱,他却没法做任何事,只能咬着牙痛骂。
完颜沧月本身就是刚刚挣回来一条命,心中痛的眼前发黑,若不是云树还悄无声息的在他怀里,他真的要晕过去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先带他回去看伤吧,余下的事交给我。”赵拓让人进来把奄奄一息的完颜沧月抬出去,想把云树从他怀里抱出来,他死不撒手,只好让人把两人一起抬走。
赵拓自幼练箭,膺力惊人,慌乱之下,云树和辛坦之的那两箭虽未正中心口,可是两个被贯穿血洞流了几个时辰的血,都差不多流干了。
完颜沧月的卧房中,他看着大夫解开云树的衣衫为她医伤,虽然知道是必要的,可是眼中还是现出杀意。当大夫费了半天功夫为云树处理好伤处后,完颜沧月自己都支撑不住也晕了过去。
完颜沧月醒了一次,睁眼就要找人,还未等赵拓把他抬进他自己的卧房,他再度昏过去,赵拓几乎要急死了,不知道床上的人究竟是谁,竟然对他那么重要,让他几乎连命都不要了!
大夫小心又可怜的向赵拓请求,“赵将军,我只是个大夫,只是为了医伤,您能不能劝劝王爷不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