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手下挠了挠脑袋道。
完颜澈面色不愉。“那就说清楚。”
那人虽然惊异完颜澈对那女子的称呼,却也随着他道:“那‘女鬼’姓云,名树,与大皇子手下的那个人本是青梅竹马,且有婚约,却被李文声的女儿抢了婚。李文声的儿子偏偏喜欢那个女鬼。”
“那今日埋的是谁?”
“李文声的尸身早就处置了。想这一大家子,妇孺俱在,那棺木中应当是李家的那个儿子。”
“他是从哪冒出来的?”
“不知道。自我们关注李家,他那个儿子就一直没影。莫不是那女鬼带回来的?”
完颜澈眉头微拧。“那‘女鬼‘上次埋的是谁?”
“是赵国前宰辅柳澄江的儿子,柳修仪。”话说到这里,那人也惊的张大了嘴巴,“她真是‘女鬼’啊!那柳家,早在多年以前就被赵琰给灭了。她竟然能把尸身给找回来,再给埋喽!”
“她究竟是谁?”
“女鬼!”那人心中惊惧难平道。
完颜澈瞪了手下一眼。
李家人在墓碑前哭的悲痛极了,云树就抱着那个被吓哭的小婴儿,避的远一点,生疏的哄着晃着。脸上凄凉的神色散去,换上爱怜与心疼,只是哄着哄着眼泪便跟着那小婴儿一起流起来。
“女鬼还会哭?”完颜澈的那个手下惊惧道。
完颜澈受不了他这个蠢手下了,赏了他两巴掌,“那不是有影子吗?开口闭口女鬼!女鬼!你这蠢货!蠢货!
黎歌思量着云树的身子,过去想要安慰她,李维宁发现了,再难忍受,跑过去撞开黎歌的身子就要抢云树怀中的孩子。云树抱着孩子闪避开。
“她果然会功夫!”完颜澈眸中竟似有些欣慰。
云树皱眉向李维宁道:“你吓着孩子了。”
“那是我哥哥的孩子,我嫂嫂还在这里,轮不到你这妖孽来抱。把孩子给我,你快滚!”
这个小婴儿是他母亲惊惧忧虑之下早产的,身子一直不好。那边哭声太大,怕惊着他,云树才抱他走远点。她心疼维翰哥哥,也心疼他的这个儿子。是为了她的安危,他才匆忙娶妻,才有了这个孱弱的小生命。
“宁儿!”霜发满头的老太太抹了眼泪由小丫头扶着走过来。“你胡闹起来连场合也不顾了?”
“母亲,是黎歌,黎歌他……”李维宁说不下去,依在她母亲怀里大哭起来。
老太太对女儿、女婿这对冤家也没办法,将她交给身边的嬷嬷,拧着眉头对云树道:“多谢云小姐送犬子回来,老身在此谢过了。”
云树忙腾出一只手扶住她,“不敢当。为维翰哥哥做这些我……”
“我李家已经门庭寥落,一无所有,唯一能做的是道声谢。云小姐还有别的事要忙,我们就不耽误云小姐的事了。”老太太对丫头抬抬手,那小丫头赶快过去抱孩子。
这么明显的要赶她走,她如何还能再留?
云树没说别的,小心的将孩子给了那丫头,最后瞥一眼那孱弱的小婴儿,又滞住脚。
云树没有跟她们一般见识,现在的她对孩子格外的怜惜。“这是维翰哥哥唯一的骨血,若是你们找不到好大夫,可以去找我。”
那个瘦弱的妇人听到这话扑了过来,死死抓住云树的手臂。“你,你能医好我孩儿?”
云树点头。
“淑儿,看你的样子,成何体统?”老太太训斥道。
云树对这个称呼一愣。
钱文淑有些惧怕老太太,松了手,却可怜巴巴向老太太求道:“母亲,她说她能医好愈儿,母亲……”
“你不清楚她是谁吗?你放心把愈儿交给她?”云树一点都不觉羞愧的样子让老太太怒气盛了些,这是什么面子都不顾了。
钱文淑执拗道:“母亲,她能救愈儿,看在夫君的份儿上,她不会伤害我的愈儿的。母亲,夫君不在了,我们李家只有愈儿了,母亲,求您了……”
李家败落,更被完颜澈有意打压,以儆效尤。她们现在过的,还不如刚进京时的黎家,哪里请得起好大夫?好大夫也不敢再沾前宰辅家的人,免得被戴上意图谋反的罪名。只有黎歌背着被万人骂的“叛臣”名声,跟在大皇子手下做事。
老太太心中更气恨云树了:以前挑拨的儿子与他父亲不合,如今一句话又挑拨的儿媳敢忤逆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祸害!幸亏儿子没娶了她。
云树扶住钱文淑,“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钱文淑看着云树没能明白她的意思。
“不如,我带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