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教,不需要再请师傅了。”
“辛苦黎大人了,我云家以后就全指着昭儿了。”云树放下云昭,“向黎师傅告别,我们回去了。”
看小云昭有模有样的行礼,黎歌道:“看到昭儿,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的焕晨。”
小时候的孟焕晨被云树宠的古灵精怪,尤其是动不动就小猴一般的挂在云树腿上。那时候,眉儿还是他的眉儿。
云树并没有与他一起回想,点了点头,牵着云昭走了。
小云昭今日去上书房,那可真是忙乱的一天啊。又跟母亲说了一路的话,这会儿不仅小胳膊小腿儿酸了,小脑袋也困了,趴在母亲肩上睡着了。云树用披风裹着他,赏着晚阳往回走。
在真国时,皇子间的小摩擦也是常有的,虽然今日三个小的干了架,但老太傅引以为常,并没有上报。下学了,皇子们便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其后再有什么争执,那就是各位后妃的事了,是后宫的事了。这许多年过去了,也没立太子,老太傅也不管这些后宫之事。
完颜沧月当初被欺负,他母妃没地位,也不管他,才会被他并不怎么通事的兄弟没轻没重,越欺负越狠。如今十二和十三的母妃可不是这样的。
十二皇子完颜煦的母妃是宸妃,十三皇子完颜焘的母亲是柔妃。宸为帝王居所,用“宸”为封号,可见其在完颜澈心中的地位。至于柔妃,或许是完颜澈心中最为温柔的女人吧?
如今,勤政殿内,两个妃子正拦住要去子云宫的完颜澈哭诉,说云昭那个野孩子欺负自家皇儿,暗示皇帝过分宠爱姝妃,让那野孩子尊卑不分,竟敢以小欺大!
完颜澈这辈子看过许多女人的哭相,再看着眼前这两个哭哭啼啼的女人,心中却觉纳罕:都是女人,怎么有的就哭的让人心烦不已,连带人也变的难看起来。怎么以前不觉得呢?
他想起前些日子云树的眼泪。云树哭得那么安静,那么痛,那么真,又那么美,让人只想给她更多的宠爱来抚慰她的伤心?
再看两个皇子,一个五岁,一个八岁,两个欺负一个,竟然被四岁的云昭给抓了脸?真是丢他的脸!这会儿竟跟着他们的母妃哭的眼泪鼻涕都下来了!
完颜澈皱眉。他的儿子们这些年都是放养的,出类拔萃的必不会被埋没,可那不出头的几个“废”到何种地步,他却不清楚。
这边告状的都来半天了,那正主倒是不慌不忙,影子都没见。姝妃是真的这么信赖自己对她的宠爱啊?
完颜澈对首领太监吴音招招手,“去请姝妃母子来。”
耳边伴着妃子、儿子真真假假的哭声,完颜澈一手拿起案上的奏章,一手拿起朱笔,接着批阅奏章。
云昭是被母亲叫醒的。背上的披风被抽去,刚醒过来的他觉得身上有点凉,眼睛都没睁开,口中呜囔道:“母亲,冷~”
完颜澈放下手中的朱笔,示意吴音把窗子关了。
云树看了完颜澈一眼,会说话的眸中带着些感激。有时候目光所传达的那些脉脉情意,甚于言语,更能牵动心意。完颜澈虽然早过了眼波传情的年纪,可是这会儿他觉得有些受用。
“昭儿,醒醒。给陛下请安。给两位娘娘请安。给哥哥们问安。”
小云昭立马清醒了,见陛下一脸严肃的望着他,心中又警了警,忙规矩的行礼。
“陛下圣安!”
“宸妃娘娘金安!柔妃娘娘金安!”
“煦哥哥安!焘哥哥安!”
完颜澈严肃道:“昭儿可知错?”
“回陛下,昭儿知错。”云昭奶声奶气道。
“错在哪?”
“哥哥欺负昭儿,昭儿不应该不顾大小与哥哥动手。哥哥毕竟是哥哥。”
“姝妃!这话是你教的?混淆黑白的能力太强了吧?”宸妃按不住怒气道。
“姐姐误会了。妹妹并没有这样教昭儿。”云树垂眸道。
“你……”
完颜澈瞪了宸妃一眼。宸妃在陛下问话的时候插话,自觉错了,不敢再说。
完颜澈清清嗓子,“昭儿,今日去上书房,哥哥们怎么欺负你了?”
“煦哥哥和焘哥哥说昭儿是野种,不配在上书房读书。母亲曾说昭儿既作为陛下的义子,不能给陛下招骂。昭儿一时没忍住,就跟哥哥们动了手。昭儿错了。”
小家伙说的诚恳而沉重,完颜澈不由看了云树一眼,又向另外两个儿子严肃道:“是这样吗?”
两个小家伙咬着嘴唇不敢说话了。
“煦儿,这话哪里听来的?”
“父皇……”
完颜煦眼泪汪汪的看着完颜澈。皇子们都这么觉得,只不过他们两个小的识事有限,被怂恿了。这会儿有点反应过来,却不敢将其他皇子拖累进来,否则众位哥哥可不会给他们好果子吃。
“焘儿?”
完颜焘被哥哥的反应所影响,更不敢说。
看看两个儿子,再看看小豆丁云昭。这两个真是他的儿子?太傅教出来的天家骄子吗?完颜澈的脸色更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