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做了这么多年纪委的工作,开着半道会把人给带走,我这还是第一次!”
“收敛点啊,给新人做个好榜样。”刘科伸脚踢了踢他,皱眉道:“你心理变态啊,这种事儿有什么好高兴的?”
“我这和心理变态有啥关系?难道科长你看着那些不可一世的家伙,在众目睽睽之下变成软脚虾,会不兴奋?”老曹哼哼两声,奇怪道:“过往咱们不是有规定,不在大庭广众下带走人吗?”
“这次不一样。”
刘科简单的回了一句,却不解释为什么不一样。
至于说什么众目睽睽、软脚虾之类的话,他只当是听都没听到罢了。只是侦察兵出身的小冯,却分明看到刘科没人注意的时候,也在不断的将拳头攥了又松开。至于说这代表了他紧张还是兴奋,那就谁也不知道了。
这群身穿蓝呢子大衣的人在走廊里又等了一会儿,中间楼梯上又上来了一个三人小组。谁也没问他们执行的是什么任务,只有人群中的眼神在交流。
……
两个利落沉稳的武警战士,扶着枪一内一外的将工人文化宫的这个偏门看管了起来。
唐书记踱着步,沿着偏门的走廊,看着手上的老手表。掐着时间走到了正门大厅。
工人文化宫的正门大厅相当宏伟,仿俄式风格的建筑,总是不吝用空旷的空间来表达建筑的情绪。站在这个三层楼高的大厅里,周围的圆拱型门柱和高阔的穹顶。让人不自觉的生出渺小的感觉。
“时间到了。”唐书记迈入大厅的那一刻,正是分针下一个轮回的开始。
“我们的队伍如今问题非常严重,为人民服务的宗旨正在成为一句空话、套话!我们的领导干部不信,基层工作人员不信,甚至就连老百姓都不再相信我们的党员干部是‘公仆’了!以权谋私、权力寻租成了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甚至有些人猖狂的干脆连遮掩都不遮掩,根本不怕人民群众的监督。谁要是敢侵犯他的利益,各种各样的手段就会公私不分的利用上去。用鲁迅先生的话来说,这些人觉得老百姓们,你们也配姓赵?今天,我就要让你们知道知道,这个国家究竟谁才是真姓赵!”
在牛大宝激昂的讲话声中,大会议厅的大门突然发出咯吱的声音,轰然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
唐书记站在大门中央,一队队穿着蓝色呢子大衣的人从他身旁两侧通过。光是看到这些人的身影。大厅里好些人就已经浑身无力的瘫软了下去。
“叶书记,我是渤海省纪律检查委员会的工作人员,这是我的证件。根据《中国共产党纪律检查委员会》有关办案规定,省纪委对你在任职襄平市市长、期间涉嫌收受贿赂已经立案调查,请你和我们回去就某些问题进行详细交代吧。”
“黄厅长,我是省纪委的……”
“于经理,我是钢城集团公司纪委的……”
“何局长,我是北江市纪委的……”
“高校长,我是教育厅纪委的,关于你和某白姓女性教师的关系。请你和我回去说明一下情况!”
随着入场的纪委工作人员越来越多,会场里的气氛越发失控起来。有的人高声叫嚷,有的人还不等纪委的人走到近前便浑身瘫软,有的人妄图逃窜。有的人面似平静。然而不论对方作何应对,早有准备的纪委工作人员,最终都能把这些人控制住,然后押出会场。
不论是多么猖狂的腐败份子,只要到了纪委的手上,立刻就崩溃的好像一条狗一样。这让不少新晋的纪委工作人员有些失望。抓捕这些人根本毫无难度。事实再一次证明了共产党的干部一旦坠入腐化堕落的深渊,他们的精神信仰也一样就会为之沦丧这个真理。
主席台上,全书记和牛大宝一眼不发。下面被带走的人开始破口大骂,有的骂他们挟私报复,有的骂他们丧心病狂,有的人骂他们行事酷烈、不得好死。不过哪怕是骂声震天,却也只是映衬出这些人走投无路的疯狗本质罢了。
“汪厅长,我是省纪委的刘为民,这是我的证件。关于绣城商业局骏普公司权力寻租的案件有些问题需要你配合调查,现在根据有关办案规定……”
刘科长面对的卫长生的脸色从白转黄,长出了一口气:“纪委的同志我是轻工业厅的卫长生啊,汪于世就在我的身边,请快带走这个该死的蛀虫!”
汪于世看到刘为民,闭上眼睛竟然露出了笑容:“你们终于来了,带我走吧,这样的日子实在是太难熬了。我什么都说,请尽快把我判刑的好。我罪恶滔天,我卖国求荣,我不是人!”
汪于世等待这一天仿佛已经过了一个世纪,每天提心吊胆,不知道什么时候纪委的人就会出现在他面前。夜里睡不踏实,吃饭味同嚼蜡,甚至晚上和妻子造人竟然都硬不起来!
这样的日子,他人虽然还在外面,心却已经住进了监狱。
“卫长生?”
刘科长身边的老曹停下脚步,点头道:“卫厅长,纪委对朝昌纺织厂1983年采购的澳大利亚纺织设备案已经立案调查,请你和我回去交代一些问题。”
“啊?”
卫长生听到老曹的话。不由分说两眼一闭、脑袋一歪,竟然就昏了过去。
看着这位二百多斤、坐下连扶手都找不到的卫厅长,老曹不由的挠起了脑袋。怎么把他弄走,现在可真是个问题了。
类似的场景不光是在盛京的工人文化宫。在绣城、在牛庄、在大港,这三个最有希望成为特区的城市,如今都掀起了类似的风暴。
绣城市纪委的人闯进了绣城商业局,几乎带走了所有的科级以上领导和整个工商管理处班子。当天的绣城晚报,以整版社论评论了市里惩治官僚作风的决心。以及对商业局塌方式腐败摧枯拉朽的办案力度。季退思和易木月这两个关键份子,则在省纪委来人的主持下,配合市纪委的工作人员审讯迅速取得了突破性进展。已经被人大开会剥夺人大主任头衔的季退思,几乎顷刻之间就失去了斗志。
始终关注案件进展的王以纯,总算是能够睡上一个好觉了。季退思和易木月被省纪委的人带走,而商业局的一干领导干部,则落到了市纪委的手里。
冯局长总算抓住了最后一班车,在市纪委的人行动之前就主动投案自首。若非是他信誓旦旦,任谁恐怕也不敢相信,商业局的整个班子竟然都已经烂掉了。
牛庄和大港不甘示弱。也纷纷发起了廉政风暴打击官僚主义,并且开始在宣传口大力普及南方特区的种种好处。
特区,这个词的热度竟然在短时间里压过了1986年的春节。明明应该是欢欢喜喜准备过年的时间里,渤海省反而到处都在谈论如何才能让中央落实政策。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是笑的几乎都合不拢嘴了。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五个、五个……”
“果然是只有五对负重轮啊!”胡文海绕着这个只有无对负重轮的大家伙前后左右上下的转了一圈,嘴角都快咧到了耳朵根。
“山团长,你们这是什么意思?看着要过年了,准备用这个给我听个响么?”
再见山诺,胡文海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快。眼看着还有两天过年了,想不出来这个陆军炙手可热的团长。跑到自己这里来做什么。
而且还带来了一辆五对负重轮的大家伙。
“胡总,我这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山诺挠了挠自己的板寸头,吐着哈气为难的苦笑道:“如果不是事情有些麻烦,我也不至于这时候找过来。”
“明说了吧。我也是受人之托。印度发布了今年的国防白皮书,计划从苏联引进的t-72坦克今年形成战斗力。巴基斯坦人都急疯了,现在满世界的在找能够对抗t-72的坦克。宝利公司也接到了他们的委托,希望能够拿出一款能够对抗t-72的坦克来。”
胡文海张大了嘴、瞪大了眼睛,指着他旁边的五对负重轮说道:“所以你们给我弄了一辆59式坦克来,难道希望我是神笔马良。画两笔就变黄金59吗?”
“这个”
山诺摊手,一脸的无辜:“宝利也是病急乱投医,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指望胡总您继续创造奇迹了。”
“你等一下,我先去向着太阳奔跑一会儿……”
胡文海忍不住吐了个槽,真不知道要怎么形容宝利公司这个大脑洞了。国内现在最先进的大概也就是80ii式坦克了,85式坦克大概是刚刚定型。距离投入装备,仍然是任重道远。
如果中国有能够对抗t-72的坦克,也就不用睡觉都睁着一只眼睛盯着北方的邻居。
不过胡文海冲着太阳站了半天,脑海里曾经看过的一篇文章突然蹦了出来。
“咦?”
胡文海隐约觉得,59的潜力好像真的还没有挖掘完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