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悔地一条路走到底!“因为我永远是正确、正义的那一个!”
段亦心虽痛苦也难以回避这一现实:若能被和尚看出问题,那反而代表战狼还在介怀自己到底有未作恶;但没有,战狼连谎言都可以掩饰得天衣无缝,应对群雄时他从始至终从容淡定,轻而易举地瞒过了世人的眼,追根究底正是因为战狼没觉得他在骗人;他本就不带半点的忏悔、痛苦和崩溃,他回答的是我怎可能“害”自己的同门师兄弟和亲生女儿而不是“杀”,因为他并没有害他们啊,杀他们而是为了帮他们“长痛不如短痛”……
“若真如此,那他疯了……”吟儿脸色苍白。疯魔不一定要像渊声、洪瀚抒、林阡那样歇斯底里,最可怕的疯魔是战狼这样表面正常,却将毒与恶完全消溶在了血中……
“一报还一报……林陌那嫁祸林阡的决策,把段师兄和我害惨,也算给他自己报了仇。”在薛焕帮助下形成全局观后,轩辕九烨判断出战狼的入魔恐怕已无法制止,悔不当初。
“什么?”薛焕一愣,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
“我是中立,不便多说。”轩辕与他相扶而起,“无论如何,尽快回战场吧,也许还能阻止段师兄成魔,也别完全寄望于那个‘打死了你’的林阡能封住他。”
世事纷纷如闪电,谁能想现在他们要制止为祸人间的那位,居然从林阡直接换作了战狼?!他身上的魔性即便平时深藏到“近无”的地步,可真到了不可转圜之际必然会教天下人为之惊恐。
轮回滚滚似云飞,此战,林阡竟是他们最该寄望的人……但是,状态不稳,不能完全寄望——
“不错,林阡虽强悍到了‘发挥随意’的地步,但一方面这也会造成他‘擅长自封’……”薛焕面露窘色,“也不知适才他的力道打偏到我身上是怎么一回事?”“十层意境还不稳吧。”“那他就更容易自封了!”
薛焕和轩辕相视而惊:“若是这般的不知己知彼……一个或许会把自己降到一成不到的林阡,怎么去打一个很可能冲破瓶颈入了魔的战狼!?”
“对了,主公他,现在在哪里?伤势应该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吧?”短刀谷内夜深人静,段亦心早已躺下,却仍关切询问吟儿,“家父虽成魔,所幸已戛然而止,待我伤好再好些,主母便带我去万尺牢,探望他、劝他释怀、可好?”
“他俩……对上了,打起来了也说不定!”吟儿面露难色,事情好像偏偏发展到了最差的地步!?现在回想才恍然,难怪战狼能从自己眼皮底下越狱!他就不是个正常人!
“什么……父亲即将成魔的事,主公他、可知道?!”段亦心吃惊到差点喘不上气。
天涯共此时,秦州战场,徐辕眼看战狼一口答应,心也不由得一沉:为何感觉不妙?是此人一定会撕毁信诺,还是说,此人有所保留,我的提议会搬石砸脚!?
不详的预感在前十回合就应验了,那个五刀就能收拾五个绝顶高手的林阡,在不到半刻的时间内完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一个放不开手脚的蠢笨之人,边打边要顾忌战狼背后的轻舟,然后还会时不时地朝战场外张望期盼薛焕回来……比徐辕预计的还要差!
“主公,您这是作甚……”徐辕虽是从林阡的长处出发而提的这个建议,却因为轻舟和薛焕的钳制而其实做好了“非碾压、是鏖战”的准备,可惜……也不知道自己是低估了战狼还是高估了主公,好吧高估了主公,他就算实力强劲也不用这么藐视对手吧,前面根本就没用心在打,居然用打完颜纲的招数来打战狼,这不是找死是什么!若非雄厚真气护体,前十回合他就已“被碾压”,饶是如此,也简直就是被战狼变着法儿耍,武斗的节奏完全被对方从开头掌控到此刻……
“观棋不语啊徐天骄!”完颜纲小人得志地说,徐辕还没组织好语言就被噎了回去。
轻舟本就是林阡的目的,薛焕他却是林阡的意外,那时的徐辕虽然忐忑,却也只看到这两点、继而意识到林阡在状态的下限,未能帮林阡进一步发现,对面的战狼究竟是怎样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