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指明了两点,其一,楚风月已经是尸体,她死了,徐辕,打不打击,难不难过?其二,你徐辕要顺我心意,用她尸体示众——你做了就失尽盟军和花帽军军心,你不做、或犹豫,就等着红袄寨对你和林阡绝望。
“楚风月是金军在山东的最强主帅,尤其在胶西一带威名赫赫,第三方势力很可能正是从那里来。她的头颅,无疑是我军激励士气、挫敌锋芒的首选。”杨妙真即刻在李全背后挑明了要将楚风月斩首。不同于李全逼迫徐辕,杨妙真更是在试探徐辕、会否和纥石烈桓端一样不分公私。
“疯了吗杨妙真!”忙着救楚风月的柳闻因气愤抬头,“她有何用!第三方是曹王府的死敌,巴不得她死”
“她死不好?你不舍得?至于这般紧紧护着?柳闻因,回答我,你们抗金联盟和楚风月集团,真的有暗通款曲?至少六月十九,有,是不是?根本不是什么张神医妙手回春起死回生。”杨妙真声音越变越轻,神色越来越狠。
“世人大抵如此。不符合心中所想,就怀疑”柳闻因理亏,避重就轻。
杨妙真厉声喝断:“到底那晚是不是楚风月救的天骄命!”
“不是!”柳闻因也抬高声音,却撒不了谎,躲开杨妙真的逼视,“是又如何,难道你看不见她一片真心!”
“柳闻因!你可知道,这两年来,楚风月集团坑杀我红袄寨多少兄弟,岂是对天骄一片真心就能勾销罪过!包括这个江星衍,也是被她从你盟军策反去的!你们怎能被私情蒙蔽双眼抛却公义、真的在暗地里与她勾结?不惜用你的终身大事骗取我们的信任你说你和天骄两情相悦,全部都是谎话!”杨妙真含泪怒问,从她的角度看,盟军确实不可信了。
“骗又怎样,盟军彻头彻尾演戏,可也都是都干了好事、实事!”王敏立即帮柳闻因说话,作为军师他看得最透,“楚风月等人,全是受命于上级才”
“你闭嘴!不分是非,砌词狡辩!她楚风月就算不受上级号令,就没杀过山东义军了吗!”杨妙真义正言辞,越说下去就越是通透,“原先的抗金联盟,讲究‘真者,精诚之至也’,如今的抗金联盟,开始‘骗又怎样’了。呵呵,真正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林阡上梁不正,你们便下梁歪,六月十九,就连宋贤哥哥都做了纥石烈桓端的傀儡!那晚我哥哥的死,或许不是你们希冀,但后来不给他报仇,等同于他被你们出卖”
“能别举一反三?!”柳闻因气急败坏,“林阡哥哥是你师父!岂容你这般抹黑?!”
“抗金联盟,你们扪心自问,抗金抗哪里去了!”杨妙真怒极,完全听不进她的话。
“现在不是议论那些事的时候,敌人增兵极多,我方不宜内讧”外围兵马已然重排,阵地前沿风云变幻,杨宋贤和彭义斌王琳仍是前锋,此刻远远请求支援。见状,李君前也控制好大批俘虏意欲前去助战,临行前竭力化解徐辕困窘:“稍安勿躁,楚风月不是此战症结。把完颜江山和黄掴带过去,都比用她退兵有用。”
“楚风月将是接下来每一战的症结,天骄今日若不将她尸体丢出去,则红袄寨的过去曾受制于金军,此战必受制于金军,将来也定然受制于金军。”杨妙真冷冷摇头,心中只有红袄寨的未来。
“不止红袄寨,还有盟军。”李全野心终于显露,竟然反向入侵盟军,“明知道扔她尸体能解决一场大难,用一个死者就保护千万人的性命,徐天骄偏偏不肯,可想而知连盟军都受制。这样的人,值得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