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嘴上自然要调侃几句。
“在下申侗笠。”美少年说着还规规矩矩地做了一个揖。
方红杏顿时觉得还蛮有趣的,“你这笠是‘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的笠吗?”她也不过心血来潮随口问一句。
但是申侗笠一听,眼睛就亮了,“姑娘也知道这个诗词?”
鲁家娘子听这文绉绉的名字就知道这申侗笠肯定和他们不是一个圈子的人,顿时有些兴趣顿失了:“这名字好似很了不得。”在她看来,这样有像诗一样的名字的人,肯定一般不会是人——不会是一般人。
“也没有什么了不得的,申侗笠就是西山上鸟瞰河流,河中一叶扁舟,渔翁戴着斗笠的笠,刚刚那句话就是说在山上看那白鹭飞。”方红杏故意忽略了那句诗所蕴含的更加深层次的含义,说完还不忘调侃一句:“是不是啊,小白鹭。”
其实全文是: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
申侗笠明显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解释自己的名字,脸蛋儿一下子涨的通红,特别是之后方红杏还用那种语气叫自己“小白鹭”。
他这辈子也没有见过这样落落大方的女子,以前在家中,即使是家里的丫鬟,也要比她矜持的多……
难道这市井的女子都是这般的哇?
申侗笠大概不会想知道,这市井中的女子中,方红杏已经算很讲礼节了喂。
而且他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都一直要和这些市井女子生活在一起。
“原来是小白鹭啊。”鲁家娘子一下子就觉得亲切了很多,脸上的笑意也深了不少:“那午饭就在我家吃吧,这衣服都湿了,赶紧到太阳底下晒晒。”
申侗笠再次愣住,一般人看到别人湿漉漉的一个,一般会借衣服给他,没有想到她直接让他到太阳底下去晒晒就好,未必这些人的思维这么的与众不同……
“那我也去做饭了啊,婶儿。”方红杏看看日头,也不早了,虽然自家老爹可能不回来,但是她也得吃饭不是。
“行,有机会再来我家吃饭啊,今天就不说了。”鲁家娘子笑眯眯地转身回了自己屋。
不过一会儿的时间,这里就只剩下申侗笠一个人了,他摸摸自己还泛着湿意的衣服,顿时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手足无措,为什么没人来帮他呢?见事不救呀!
她们的态度,是他从来没有遇到过的。
这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从小到大,他就是家中幼子,备受家人的重视,而且他也知道自己长得俊美,以前,只要自己出门,必然会有女子给自己丢香囊罗帕。
但是那时候的他心高气傲,理所当然觉得这些是自己该得到的。
但是后来他们家出了意外,那些一直阿谀奉承的人都换了嘴脸,那些以前红着脸对自己爱慕的女子也变了心意。
还有些,甚至想趁火打劫,落井下石让他做上门女婿。
他想起当年祖母和自己讲的老家的屋子,便一个人带了剩下的银子出发了。
只是在两天前他就用完了所有的银子,吃掉了最后一个包子,所以今天才会这么狼狈的倒在这里。
与其说是晒昏的,倒不如说是饿晕了来的更加贴切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