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方红杏睡了午觉出来,杜老已经告辞了,申侗笠一个人坐在桌前看书。
家中并没有书房,申侗笠住的屋子朝向又不好,所以他写字看书一般都是在厅堂里。
反正平日里也很少会上门,根本就不会想到有人打扰他。
只是今天方红杏明显就看出他看书有些心不在焉的。
“杜老走了啊。”方红杏打了一个哈欠,慢吞吞地走了过去。
“嗯。”申侗笠的兴致并不是很高,他还在思考之前杜老说的那番话。
“怎么不邀请他吃个晚饭再走呢。”
“额,他说家中已备晚饭。”申侗笠眼睛看了一眼方红杏,有些心虚地说道。
“不过家里好像也没有什么菜了,下次有机会再请杜老来做客吧。”
“嗯。”申侗笠点点头,他心中有些奇怪的想法,他总觉得方红杏好像知道了些什么,但是,又觉得她应该不可能知道。
“好啦好啦,你把东西收拾一下,再去把菜择一下,我好做饭,晚上阿爹应该会回来。”方红杏又打了一个哈欠,午觉时间睡的有些久了,反而觉得更加疲倦了。
申侗笠应了一声。
趁着申侗笠收拾东西,方红杏随意扫了一下摊在桌子上的东西,几张劣质的纸,上面洋洋洒洒地写了一篇序。
但是方红杏以前是见过申侗笠的字的,工工整整,算是纹丝不乱。
再看今天的,笔墨走向中有透着一丝凌乱。
都说写字能够反映一个人的心境,方红杏对字研究不多,却也能看出当时的申侗笠心中应该很是纠结。
出于女性的直觉,方红杏觉得杜老的到来是透着一丝善意的。
不过她并不打算问什么,只要对他们没有威胁,她可以完全当做不知道这回事儿啰。
慢悠悠地做好了晚饭,方大郎准时踏进了屋子,三个人几乎没有什么交谈,就各自回屋去休息了。
方大郎一步三晃地回了屋子。
刚关上门,眼中的迷茫一下子就散去了。
他感到不同寻常。
刚刚吃饭的时候,他就闻到了一股药味,难道家里今天来客人了?
而且来客身份地位应该不低。
那种药香可不是一般人身上会有的啊。
看样子,他最近要注意一下了,方红杏会不会与什么神秘人接触又或者……
第二日一大早,方红杏打开门,并没有瞧见狗子,心中就微微松了一口气。
要是他在昨天被驴踹以及吃烧坏了的菜以后,还有勇气上门,那她就得再想别的办法了。
没有想到。这个粗糙汉子他还是挺识相的嘛。
就当方红杏以为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就听到一声弱弱的猫叫。
低头一看。就看到一只眼熟的猫,赫然就是阿猫。
方红杏转念一想就想通了,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他这是拿阿猫来还债?!
再看阿猫身上。果然秃了不少,相比较前段时间,猫藓扩散范围大了很多,原本很精神的猫也变得萎靡了许多。
它抬着脑袋,有些可怜巴巴地望着方红杏,想要去亲近她,但是因为被拴着绳子,又动不了。
“唉。”方红杏叹了一声,这都跑到自己面前来了。她哪里还能见死不救。
“方红杏,这猫是……”申侗笠正要出门,就看到被拴在门口的阿猫。
他也是见过隔壁家阿猫的,但是原本阿猫漂亮的毛色现在已经变得黯淡,而且掉了好多。比之前狼狈的太多,他一时之间也没有认出来。
“就是隔壁家的阿猫,被偷猫的人送了回来。”方红杏说话间就去解阿猫的绳子。
“那它就是把病传染给雯雯的猫?”申侗笠心中一惊,连忙将方红杏拉住。
等他反应过来,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拉住了方红杏的手,脸上一红,连忙将手松开了。
申侗笠嘴上懦懦道:“这猫身上有病,你不要碰它。”
昨天杜老来的时候,不光和他说了以前以后的事情,还和他简单说了一下为什么会认识方红杏。
他这才知道原来方红杏不光是会治动物,还会治人的。
这让他很是意外,方红杏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她这样的年纪已经能开方子救人了。
自己已经十五了,却还只能躲在这里保命度日,毫无作为。
相比之下,申侗笠都觉得惭愧。
“没关系的,你先去讲堂吧,免得叫学生等了。”方红杏冲他挥挥手。
这猫藓虽然会传染,但是不要过分接触,以及懂得消毒,也不是什么大的问题噢。
要是大家都怕,那那些得传染病的,不就都必死无疑了么?
不管是动物,还是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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