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开了两辆车,王一片先带着凌珑去附近村里转一转,我找了个借口,就直奔各大交通站点。
第一站就是机场,零星的有几个人,说这里原来是军用的,后来不知怎么,又改成民用了。
本来就没什么居民,肯出远门的几乎没有,只是最近,才陆陆续续的多了起来。
说是周围要建什么科研设施,当地部门也得到了不少的补助。
当然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下一个要走的航班,得5天以后。
五天…不是不能忍,但是略微有些久,怕夜长梦多,我又打听了其他的交通设施。
早先镇里有个火车站,可现在已经不通客运了,全都是货运。最近的火车站,要开四个小时的车,而且路不好走。
火车站虽然不方便,但是确实算快的了,和飞机相比。
再问客车,倒是常有,两天一趟,客运站点也不远。
如此一来,我可以走了……
我开着车,回去找凌珑和王一片。
我从未有过如此的迷茫和惆怅。
从小即使‘病魔缠身’,我也总能处变不惊,几乎再混乱的场景,再奇异的现象出现,我也总比旁人要冷静的多。
可是我现在,是不知道要如何了。
——我是一个懦夫吗?
脑海中突如其来的这样一句话,让我瞬间清醒。
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我却只能随波逐流,仿佛任人摆布,不能掌握丝毫的主动权。
巨大的迷雾,就在眼前,而我现在,却想逃跑。
似乎伸手就能触到答案了,我不能走。
——可是命不重要吗?
——命虽然重要,可是活着和喘气,也是两码事儿!
——我还没结婚,我还没孩子呢……
——懦夫还配有孩子?
……
做完人性本能的最后挣扎,我终于决定了,不走了,我要找出真相。
王一片站在土路旁朝我招手,凌珑在一旁兴奋的四处张望。
我把车停在不碍事儿的地方,加入了他们的步行。
前面是一片稍微大些的小村庄,和我们之前路过的都不同,足足有十多条条乡间土路,分部在主干路两侧。
连绵起伏的山坳中,这片村庄看起来祥和又宁静。
凌珑简直就是蹦蹦跳跳,在路上看到了散养的鸡,拔起腿来就去追撵,追得那群鸡‘咯咯咯’地飞奔起来,抻长了脖子,一扭一扭的,那模样逗得我们哈哈大笑起来。
凌珑撵了鸡,又去撵鹅,嘻嘻哈哈的,跑个不停。
乡村生活,自然又淳朴,节奏也慢,真是惬意啊……
我们就这样散着步,后面突然追上来了一个大爷。
“科学家!你们是科学家吧?”老大爷年纪看起来年过半百,头发半白,身体硬朗。
“科学家?”我和王一片对视了一下,尴尬的笑了笑,“大爷,您找错人了吧……”
“不能错不能错!”大爷连忙摆手,喘着粗气,“你们是从那个铁围栏里来的吧?终于来啦!你们终于来啦!”
我知道大爷说的是四爱的基地。
我们点点头,等他继续说点什么。
“几次去找了,都没人理我呀,你们可终于来了。”
“大爷您找我们什么事儿?”我其实想说自己是人民警察,但是又觉得可能不太好解释清楚,于是就直接问了。
“哎哟!”大爷眼眶刷的就红了。给我们娓娓道来。
事情是关于他的小儿子。
他儿子今年24岁,在基地开始施工的第三天,突然就不对劲儿了,每天手里拿着一个碗,在房间里来来回回的走,家里人怎么说没有用,就像听不见别人说话了一样。
头三天不吃不喝,家里人就开始捆着他给他灌吃的喝的,他昏倒过几次,醒了还是继续。送去医院,大夫也说不出什么病来,检查各项体征,都正常。
最后大夫就悄悄和家属说,让出来找找“先生”。
说白了,就是阴阳先生,有的地区叫‘大仙儿’、‘大神’,怎么叫的都有。
小伙子家人就开始到处找,但凡是听说有点本事的,都会找来看一看。
有说中邪的,有说冲撞了哪路神仙的,还有说犯了太岁的。
画符的画符,开药的开药,跳大神的也跳得欢,还有来给行针的。
钱都收了不少,最后一句“过几天就好了”,抬屁股走人了。
留下小伙子,继续端个碗,在屋子里徘徊踱步。
好在老大爷家境殷实,地不少,往年的收成也好,加上大女儿帮衬,弟弟的病,也总算没有拖累垮了这个小家。
邻居们纷纷传言,这旁边的科学研究基地,在施工过程中,一定是冲撞了某些神灵!不偏不倚的,找到了他家头上。
于是大爷就去基地找人,希望能有科学家过来瞧一瞧自己的儿子,是不是和他们的研究有关,希望能给个说法。
四爱的人自然是觉得这种无稽之谈简直和碰瓷差不多,每次都给轰出来,打发走。
直到我们出现,穿着打扮明显不是当地人,于是大爷就以为我们是基地派来的。
我本想戳穿,可是王一片显然很感兴趣,便把凌珑从那堆鸭子和鸡群中喊了回来。
“大爷,带我们去看看您儿子吧。”
“哎哎!好!跟我来吧!”大爷激动的说道,但是语气中也透露了一丝丝的无奈,“如果高人能给我儿子治好,价钱什么的都好说!”
听大爷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了情况,我这心里更是愧疚,哪里还能要钱。
虽然没人跟钱作对。
我悄悄的把王一片拽到后边,小声耳语:“你会看么你?看不好怎么办?”
“这你就不知道了,大部分这种魔怔都是心里障碍或者是心理暗示,科学研究表明,安慰剂在治疗精神疾病方面,有非常大的作用!”他也笑眯眯的回应道。
我刚想反驳他,他直接怼了我一句:“说不定我们就给他治好了,死马当活马医呗!情况还能比现在更糟吗?”
我哑口无言。
现在的农村可比我想象中要富丽堂皇的多了,红砖绿瓦的独门独院,屋里装修的更是通透明亮。
刚一迈进院子,入目的全都是黄的,白的,红的符咒。
一看这满院子的符咒,挂的各种‘宝器’,桃木剑之类的,我也就释然了。
既然是怪病,也有可能是心理疾病,或是精神疾病,说不定我们能瞎猫碰上死耗子,保不齐就给治好了。
治好了就收钱,带凌珑去镇里吃顿好的,治不好,我们仨就打道回府,也没什么大碍。
暗自打定主意,我也踏实多了。
正对院门的正房,看起来很气派,东侧的厢房,倒是奇怪的很。
房子在轻微的震动。
不是真的在震,只是有一层虚影,附在房子上,震动的幅度很小,频率倒是很快。
我即使常常犯病,也没有见过这种场景。
这种虚影倒是常见,只是这诡异的震动,让我注目了良久。从王一片的反应看出,他也能看到。
“我儿子就在这屋里住。”老大爷看我们一直在看东厢房,似乎有点喜出望外似的,急忙告诉我。
出来迎接的老大娘也有点兴奋:“果然是高人啊,一看就知道病灶在哪儿!”
我让凌珑在门外等着,我和王一片战战兢兢地走进那震动的房间,说实话,有点害怕。
毕竟这种持续不消散的‘幻觉’,还是头一次出现。
万一我真是什么“阴阳眼”之类的,那可是要吓死人了。
推开门,这幅景象让我有点喘不过气来。
只有科幻大片才能出现的场景吧,怎么我不用花钱就能看见这种特效了?
一个面容枯瘦的小伙子,手里拿着一个青花大海碗,在火炕和窗台之间来回踱步,速度还很快。
他的眼神却不像病人,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做,并没有任何我想象中的那种躁狂症、失忆症等等的症状。
他就是很正常的,端着碗,在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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