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遗闭着眼,靠在墙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回忆起苍途的嘱咐。
“记住我们的任务:保护他们!”苍途临行前叮嘱伐遗,“如果我们回不来了,这个任务就结束了。不,没有,你还有一个任务:活下去。”
当时伐遗没有立刻领会苍途的意思,不解的看着他。
“杀了他们,获取补给,活下去。”这是苍途最后的叮嘱。
可笑至极,守护任务还没有结束,反倒被自己的守护对象给阴了,被捆在这里,等待判决。
天已经蒙蒙亮了,伐遗坐在地上,看着窗外惨白惨白的天。
陆绪来换班了,他似乎有起床气,当啷着脸,坐在伐遗远处的一个椅子上,翻阅着手上的一本小册子。
老学究。
伐遗身上没有任何武器,所有的器械都被他们收走了,除了藏在腰间内里的一个匕首。
他并不非常急于挣脱,他知道这群书生根本下不去手。
陆绪坐在椅子上,认认真真的研读着那本小书,丝毫没有关注伐遗。
伐遗尝试着去摸索腰后的匕首,感受到了!
可是隔着层层衣服,手脚都被紧紧的束缚住,还真是不好得手。
虽然这是一群书生,但是他们捆人的手段倒是挺专业,如此看来,叫骆阳的那个人,在临走前一定教了他们束缚捆绑法。
估计他也脱不了干系,说不定就是他指使的,等其余人一走,就将自己捆了!
伐遗想着,不由怒火中烧。
如果那个骆阳和王一片是这样的居心叵测,那么苍途队长和大家……岂不是都有危险?
苍途!
他在默默的思索着,渐渐整个人又懈怠了下来。
真没意思。
伐遗一夜没睡,眼看天色越来越亮,困意来袭,索性休息一下。
伐遗被萍姐换班时的声音吵醒。
萍姐虽说是个女人,但是伐遗觉得,她是最狠得下心的一个。
俗话说,最毒妇人心,不能小觑。
伐遗目不转睛的盯着萍姐,但是萍姐似乎对他不感兴趣。
可以说,根本就没有看他一眼。
伐遗忽然觉得,所有人都怕他。
正视自己的存在,就代表这个问题需要解决,可是所有人都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所以只能假装忽视他,不看他。
所以这个房间很尴尬,既想忽视,又不得不派人来看守。
伐遗觉得这群读书人真有趣,古板,没胆量,又心黑。
只是现在他根本无法脱身,如果有人能扶他一把,说不定就能够到腰后的匕首了……
太阳一点点的落下去了,整整一天,没有人跟他说过一句话,就好像他不存在一样。
萍姐坐在之前陆绪的位置上,摊开小本子,写着什么。
天终于完全黑了下来。
偶尔伐遗能通过开着的房门,听到走廊里传来的激烈争吵声。
但是也不清晰,只是嗡嗡声,大概几个词,都是围绕自己的。
这群人仍在讨论,杀还是不杀。
伐遗觉得无趣极了,他的后背靠在墙上,呼吸起来都觉得肋骨生疼,屁股坐在硬邦邦地上太久了,麻木的快要失去知觉了。
饿不饿,疼不疼不重要,他最庆幸的就是,因为一整天滴水未进,所以没有尿意。
这真是幸运,不然可就糗大了,想也知道,这些人不会让他去卫生间的,只能“湿身”。
他由于饥渴,头脑反应已经没有那么快了。
他调整自己匀速呼吸,尝试着再去寻找那个匕首,可是感觉还是徒劳,现在能做的,就是等待。
等着他们的决定,见机行事,也许有一线生机。
他呆呆的看着窗外墨黑的天空,等待着,等待着。
又是陆绪来换班,他嘟囔着不再值早班,早晨想要好好睡觉,于是嚷着要值头半夜。
可是他进来没多久,居然打起鼾来。
不知过了多久,门吱嘎一声开了,凌珑探头探脑的出现在门口。
她朝门里小心的张望着,看见陆绪在打瞌睡,捂着嘴笑了。
伐遗斜眼瞥着她的举动。
她已经不再是前一天晚上那副惊惧的样子了,看起来蛮有精神。
只见凌珑悄悄的走到陆绪身旁,轻轻的推了推他:“陆绪~陆绪~醒醒。”
陆绪被这么一推,睡眼惺忪的醒了过来,紧忙看向伐遗,发现他仍然被束缚着,松了口气,接着小心的问凌珑:“怎么啦?”
“你回房间睡吧!”凌珑笑眯眯的说,“我睡了一整天,我不困,我看着他。”
“你?消停儿的吧你,我可不放心。”
“你不放心什么?”
“这可是坏人。”陆绪斜眼笑道,似乎想吓退凌珑,“你忘了他昨晚干嘛了。”
“切,大骆驼教你的捆绑术,能不靠谱么,能有什么危险?”凌珑眨着大眼睛,“你快回去睡吧,放心,没事儿的!”
好说歹说,陆绪半推半就的离开了房间,临走也是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不要和伐遗说话,免得被蛊惑。
凌珑将陆绪推出门外,趴在门缝上,看着陆绪进了自己的房间,这才回过身。
她把房门关上了。
她要干嘛?
伐遗一惊,这一整天,都没有人关上这个房间的门。
那个老女人狠毒,这个小女人,说不定更狠毒。
伐遗的神经都紧张了起来,整个人进入警备状态。
房间里没有开灯,这是大家一致决定的,夜晚不开灯,一是不知能源是否无限,二是怕光亮引起注意。
伐遗借着窗外的月光,看清了逐步靠近自己的凌珑。
她左手拿着一秉蜡烛,右手……拿着一把刀!
是那把伐遗自己的刀。
她点亮了蜡烛,蹲在伐遗身旁,一脸阴森的坏笑,手里晃动着那把明晃晃的钢刀!
她眯着眼,把头凑到前面来,靠近伐遗的脸,她越靠越近,近得伐遗都能看清她每一根睫毛。
她是来动手的吗?
居然派一个小姑娘动手?怎么办?
用头击晕她!再靠近一点!就击晕她!
“切,”忽然凌珑退开到一旁,一屁股坐在了伐遗的对面,“你也不吓人啊!”
伐遗紧绷的全身一下子泄了劲儿,他盯着面前的女孩儿,琢磨她的想法。
是要怎么折磨自己吗?不肯给个痛快的?
“你怎么不说话啊。”凌珑看伐遗盯着自己,问道。
伐遗搞不清这个女孩儿的意图,仍没有说话。
“你等着。”凌珑撂下一句话,起身来到床的另一侧,弯腰翻倒着什么。
“哈!这个……”凌珑高兴的举起了什么,伐遗看不清。
是要用什么道具来折磨自己?这丫头!真是狠!
伐遗再次默默的骂道。
当凌珑回到伐遗对面坐稳时,伐遗才看见,凌珑手里拿着罐头餐和一瓶水。
伐遗彻底迷糊了。
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张嘴。”凌珑举起水瓶,凑到伐遗嘴边,“你嘴都干了,渴一天了吧?”
伐遗一时没反应过来,听话的张开了嘴。
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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