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高大,魁梧。
他穿着灰色的夹克,手里提着行李箱,快速的朝家里走去。
他激动,兴奋。
90年代的C市,路上的轿车不多,高楼大厦也很少,一切设施都显得朴实无华。
骆毅鸣加紧了脚步,路边的喧闹也不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三个月没有回家了,好想念邢莱。
熟悉的小区,熟悉的楼房!
他的心跳加速,他咚咚的敲着门……
开门的,是邢莱。
她留着长长的披肩卷发,肤白胜雪,明眸善睐,顾盼生辉,一个眼神,就足以让骆毅鸣放弃外面的一切名利诱惑。
邢莱眼波流转,瞬间噙满了泪水,伸出手去,接过了骆毅鸣的行囊:“可算回来了。”说罢,泪水夺眶而出,她急忙用手试了试眼角,说道:“小疏来了,知道你要回来,正在里面等着呢。”
骆毅鸣脱了鞋,一把搂住了邢莱的肩膀,深深的吻在她娇嫩的额头上。
邢莱娇羞的浅笑着,并没有推开他,“快进去吧!我去给你们做饭。”
这时,邢疏从客厅里走了出来,眉开眼笑道:“姐夫回来啦!”
这时的邢疏,看起来也就20岁出头,声音很清脆干净,没有任何异常。
骆毅鸣爽朗的笑道:“回来啦!”
邢疏走上来勾住了骆毅鸣的肩膀,“这回不走了吧?”
“哈哈,不走了!留下来,守着你姐!”
两人说笑着,进入了客厅。
客厅不大,但很温馨整洁,玻璃茶几上,摆放着新鲜的水果,房间里充满了香甜得气息。
“你怎么今天有空,不用上班吗?”
“这不是姐夫回来了么!特意来给姐夫接风!”
“有什么好接的,还得耽误你上班。”骆毅鸣摆摆手,笑道,“你有没有女朋友呢?”
“你怎么上来就问这个啊!”邢疏挠挠头,“急什么嘛!还是事业重要,嘿嘿……”
“你也差不多该找个好女人了,工作再突出,单位也不包分配媳妇啊!”骆毅鸣看着邢疏这副害羞的模样,笑着摇了摇头。
“快别说我了,姐夫,你这次出去,挣不少钱吧?”
“挣钱嘛?还行吧,”骆毅鸣明显低落了一些,因为他很快转了话题,“一说让你找媳妇,你就跟我扯别的!”
“哎哟,你是我亲姐夫,你快饶了我吧,早知道让你催婚,我就不来接你了。”
“你不来?你舍得你姐姐做的松鼠鳜鱼?”
“哈哈哈哈,那是万万舍不得。”
两人又说说笑笑,扯了一会儿家常,喝了半盏茶,邢疏又问起骆毅鸣挣钱的事儿。
“姐夫,你倒是说说,这次你是收山之作了吧?那收入很可观吧?”
骆毅鸣放下茶杯,叹了口气。他朝厨房的方向看去,确认邢疏听不到他们的谈话,才摇摇头,说道:“不怎么样啊。”
“怎么会呢?你们不是和四爱合作了项目吗?”
“你们四爱,做事儿可有点黑。说好了得能给五万,可是最后呢,”骆毅鸣揉着手,没好气的说,“两万还不到。扣了一堆这个费用,那个费用的……”
“哎?”邢疏皱起眉头,不解的问道:“怎么会这样呢?扣什么费了啊?”
“我们团长才知道具体细节,我哪清楚那么多呢。算了,两万也不少了,不说这个了吧!”
这时,邢莱走进了客厅,“吃饭了,聊什么呢,这么入神,喊了几声也听不见。”
两人笑着站起身,纷纷摇头说没什么。
邢莱做了一道松鼠鳜鱼,一盘腊肉荷兰豆,一盘生炒鸡,拌了凉菜,还有一盅豆芽猪皮汤。
“姐啊,你这是要过年啊?”
“快擦擦你的口水,赶紧尝尝吧,就知道贫。”
“莱莱,你这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骆毅鸣大口吃了起来,“我想你这手饭菜,想了几个月了!”
“姐夫,你们在野外,伙食不咋样吧?”
“哈哈,在野外,还要求什么伙食水平啊。”骆毅鸣笑道,“不过我们团里,有个墨西哥的兄弟,会的东西多,偶尔能抓住一些野味儿,那野兔正经挺香的。”
“你俩别光吃菜,喝点酒吧!”邢莱从泡酒的大玻璃罐子中倒出两杯香醇的白酒,笑着说。
“姐夫,我敬你一杯,恭喜你金盆洗手,终于收山啦!”
说罢,邢疏一仰头,干了,白酒辛辣,呛得他龇牙咧嘴,直皱眉。
骆毅鸣也开心,“哈哈,是啊!以后就可以留下来了!”他一仰脖,也干了这杯接风酒。
两人推杯换盏,吃吃喝喝,好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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