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都破了玄境,对方修为更是要比自己多上几百年,飞升不飞升看的是个机缘,天雷哪怕劈个九十九道,凭南无现在的境界也绝对能承受得住。
不过人都说是来探讨了,嵇清柏总不能黑脸把对方赶走。
于是两人进了堂中,嵇清柏又得自食其力为南无端茶送水,回头想着是不是得找几个仆侍,要不然总觉得自己吃亏,每次都得亲自伺候南无。
长生和鸣寰早课回来时,南无还没走,两人显然都有些惊讶,鸣寰更是止不住脸上厌恶,凑在嵇清柏的身边不肯走。
嵇清柏对他很是耐心,问了功课,又嘱咐了些道理,回头让长生明天请假,身体不好别去受累。
南无边喝茶边听他像惯孩子一样得说话,最后才冷冷看向了鸣寰。
金焰炽凤趁着嵇清柏没注意,竟是对着南无露了个诡谲又满是嘲弄的笑意,目光阴毒,全然没了之前乖顺的模样。
南无喝茶的动作顿了顿,指尖轻轻一动,鸣寰的脸色刹那间青白成一片。
长生最先发现的不对劲,他扶住鸣寰摇摇欲坠的身子,吓了一跳:“怎么了?!”
鸣寰痛得说不出话来。
嵇清柏眉心蹙起,伸出手扣住了弟子的手腕。
南无气定神闲地喝着茶,他无甚表情,也不看那师徒三人,嵇清柏把了半天脉,一无所获。
“徒儿无事。”鸣寰一脸虚弱,慢慢道,“只是胸口有些疼。”
胸口那儿有先前南无下的禁制,嵇清柏忍不住看向喝茶的人,南无的目光不躲不闪,朝着他微微一笑。
嵇清柏后脖子又起了层鸡皮疙瘩,南无这模样像极了他梦里的样子,对方这两副面孔实在是有些令人头痛。
“你去歇着吧。”嵇清柏示意长生带鸣寰去休息,长生点了点头,拉着师弟走了。
等人离开,嵇清柏才看着南无道:“鸣寰的禁制,还望大师高抬贵手,給解了吧。”
南无挑了下眉,好声好气地说:“金焰炽凤此世并非良善之物,清柏君莫要心软的好。”
嵇清柏有些不愉,冷硬道:“我为人师表,定能教他向善惠世,大师不用担心。”
南无没说话,他盯着嵇清柏许久,最后才说:“那便依清柏君的意思吧。”
小师弟胸痛,长生自然心焦,他并不迟钝,也想到了南无点在鸣寰胸口的那三下,鸣寰的痛意渐缓,冷笑道:“南无可不想救我。”
长生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最后也只能道:“有师父在,你不会有事的。”
鸣寰盯着他,似有怨气:“他封了我的妖力,又给我下禁制,如此待我,是怕我为祸世间,报炼阵之仇。”
长生摇了摇头:“炼阵的人都被师父给杀了,你不该还惦记着。”
“是吗?”鸣寰满脸讽刺,“那整个松伶镇的其他人呢?不止他们,我的血还被上供给了诸侯列国,这天下大乱,的确有我的一份功劳。”
刚轮回入世的圣妖,幼年最是妖力孱弱的时候,金焰炽凤的血是天上人间的至宝,得一滴炼阵能让修道之人增长一甲子的修为,这也是为何半年前那三名武修能与玄境的嵇清柏战至平手。
长生知道嵇清柏最担心鸣寰会为此心生恶念,但这么久下来了,鸣寰在绝顶峰并未表现出异样,两人便都以为能感化圣妖,终止未来不可预期的动荡浩劫。
“师兄。”鸣寰看着长生,他突然贴近了对方的脸,语气蛊惑又诱人,“我给你一滴我的心头血吧,哪怕以后我杀了这世间所有人,我都不能伤你一根汗毛,你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