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她搓了搓手臂,感觉到冷风肆虐,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的夏天。
他们去爬雪山。
盛翘不是登山爱好者,一路都是他们几个拉上去的,等到了山顶,就喘着气说她不行了。
宋竺扶她回去休息,在夹杂着冰雪的大风中,宋竺突然问她:“盛翘,你怕冷吗?”
风声太大了,她听不太清,大声问:“你说什么?”
宋竺没开口,等到了营地的时候,她突然顿住,拉住她:“盛翘。”
她以为是宋竺氧气不够了,雪山的海拔一般都很高,宋竺的身体是他们几个中最弱的,比她喘得还厉害,那天盛翘先说不行了,他们几个还都笑说她不如宋竺了,所以见宋竺停住,就想把身上带着的氧气解下来,但是还没解下来,宋竺却先闭上了眼睛。
有很多人问为什么他们只剩下四个人了,为什么盛翘几乎没有什么玩得好的女性朋友。
为什么……
因为那天,她被宋竺从雪山上推了下去。
席寒时和搜救队在山上找了她一天一夜,把她从雪里挖出来的时候她的脸都冻紫了。
她在医院里住了半年,病危通知书都下了两遍。
在去登山之前,盛翘是他们几个里面最喜欢四处跑,四处采风的。
去登山之后,盛翘再也没有上过体育课,所有和体能相关的课程全部免测,也再也没有碰过刚学会的滑雪。
她的身体因为心肺功能受损,再也负担不起高强度的运动,以至于那年要演朱丽叶的时候动作都进行了删减。
因为朱丽叶的贵族服装太重了,他们怕盛翘晕倒。
那年山顶的雪真的很大。
吹得她看不清宋竺的表情,也听不清他们的声音。
可是也很小。
小到她现在还记得刚醒的时候,看到席寒时发红的眼尾。
盛翘揉了揉脸,让自己从回忆中缓过来,然后回到了包厢。
看到楚忻在看拍卖册,才想起什么:
“你们刚刚说要拍的东西,是什么?”
楚忻靠在椅背上,闻言扬眉:“你不是看了吗?”
盛翘根本没认真看,闻言心虚地咳了一声。
还是褚越揉了揉眉心,沉声:
“是寒时母亲的遗物。”
盛翘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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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很快就开始了,盛翘听褚越说完之后,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的,直到台上的拍卖师开始介绍下一件拍卖品,才集中了注意力。
到他们想拍的东西了。
为了维持拍卖品的神秘感,拍卖册上只有一些简单的介绍和模糊的图片。
也只有像褚越这样,在国内几乎没人敢得罪的,才能从主办方那里得到拍卖品的准确信息。
盛翘也不知道遗物具体的信息,只能根据模糊的字句想象。
在知道席寒时母亲的遗物,是一对翡翠袖扣的时候,还顿了一下。
她没送出去的那个生日礼物,也是一对翡翠袖扣。
她没放在心上,而是看向大屏幕。
直到大屏幕上呈现出翡翠袖扣的照片,盛翘才愣住。
拍卖师还在介绍:“……这对袖扣虽然是全新的,从未被佩戴过,但是背面,却刻有代表席姓的x,而且设计新颖别致……足见席夫人对其先生的爱重。”
盛翘张张嘴。
那个x不是徐阿姨特地找人设计的。
盛翘无意识收紧手指。
那是她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