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盛翘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委屈,她也不至于念念不忘。
惦记那个礼物那么多年。
“都怪你。”
手机振动起来。
一抽一抽的人,却坐了起来。
下了床,似乎想去找什么,端醒酒汤上来的阿姨发现了,拦着她问她怎么了。
她颠三倒四地说了几句,阿姨也听不明白,等楚忻敲了门,问怎么了,盛翘才趴在门边上,小声问:
“我的生日蛋糕呢?”
门里面的人手指扒拉着门锁,声音还是小小的,有点委屈:“他不想给我切蛋糕了吗?”
她更委屈了:“我明明许了愿的。”
席寒时不过生日,所以他们买蛋糕一般都是买一个,席寒时切,盛翘分。
他是谁,不言而喻。
盛翘还在委屈重复:“我明明许了愿的。”
那一瞬间楚忻好像看到二十四岁的盛翘。
她不知道他没来,也不知道他们已经三年没联系了,只是站在门那边问:
“他人呢?”
盛翘从来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席寒时。
她不让别人知道他们曾经的关系,也不让别人知道他们已经断了联系。
那些过去就像封存在这栋别墅里的枫叶一样。
风吹的时候所有的枫红都辨不清颜色。
可是只有树知道那些被掩藏在落叶下的嫣红,经过了多少日子的雨淋日晒,才在某一个起风的午后,光明正大地落在有花的庭院里。
盛翘对席寒时的喜欢就像手机通讯里反复被删除的被拒通话一样。
越想隐藏,就越难隐藏。
楚忻喉咙艰涩,盛翘却已经背靠着门坐下来,阿姨怕地上凉,要拉她起来,她也不肯。
只小声哼唧:“我要在这里等他。”
楚忻听不下去了他很想拉着席寒时来看一看,他不舍得掉一滴眼泪的小姑娘到底有多难过。
盛翘总说她忘了,但是她记得。
那天她就是推开了那扇门,才会失去他的消息。
所以她才会背靠着门乖乖地坐着,小声地委屈陈述:“我不进去了。”
我不进去,他就会来找我了。
楚忻没有问,褚越也没有问,但如果有人问起,盛翘是不是还喜欢席寒时,盛翘可能只会说,我也不知道。
但是如果是席寒时问起,盛翘大概会回答:不喜欢了。
如果退一步能让我们回到从前的话。
我不喜欢你了好不好?
……
盛翘的酒劲儿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就昏昏沉沉地扶着脑袋睡过去了。
阿姨给她盖了被子发汗,盛翘被热得不停吭声,翻身,想摸抱枕也没摸到。
她哼唧了半宿,不摸了,自己枕着胳膊,蹭得脸颊都是湿的。
醒来的时候太阳穴猛跳,跳得她头疼。
按了一会儿额头,去摸手机,才发现手机关机了。
盛翘坐起来按了几次开机键,才放弃,觉得大概是手机没电了。
走出去要充电的时候发现桌上居然摆了蛋糕。
褚越已经回来了,手里拿着文件夹,按了按额头:“以后我会把酒收起来。”
盛翘:“……”
她心虚地转移话题:“事情忙完了吗?”
褚越道:“嗯,蛋糕我和楚忻挑的,你来切?”
盛翘不太记得自己昨天喝醉了之后做了什么,但是看褚越和楚忻的表情……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就是了。
所以咳了一声就道:“好。”
“虽然寒时不能回来,但是他给你准备了礼物。”
褚越顿了顿,放下文件:“我去找楚忻看看今天的天气,能不能放烟花。”
他说完,就走了。
留下盛翘看着那份文件,半晌,先把手机拿去充电了,然后才解开那根缠在牛皮袋上的细线。
她还以为是什么版权文件,席寒时以前就帮她注册过一部分稿件的版权,可是看清楚的时候,才眼睫轻颤。
是那栋白色别墅和旁边的洋房的产权。
她和席寒时以前住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