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忻从负责人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盛翘呢?”
褚越沉默片刻:“她先回去了。”
楚忻脚步一顿,声音低了:“他的病很严重吗?”
“我不知道。”
“但是,”褚越深吸一口气,“我觉得你应该听听这个。”
楚忻抬头。
是一段录音。
盛翘的声音时断时续,有些模糊。
没有时间也没有地点,但是楚忻几乎是瞬间反应过来,看向褚越。
手机里的声音还在继续,但是说话的人换成了席寒时:
“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才会让你有这样的误会,但是......我想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我想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
窗外的雨大了,周珩立在窗前半晌,直到有人敲门进来,才转身。
是国内的电话。
“录音听了?”
那边似乎问了句什么,周珩停顿片刻:“因为当时我在场。”
他们当时正在进行一场重要的线上会议,盛翘不知道,进门的时候先生也没有提醒她。
那段录音就是会议记录中截取出来的。
那年他们所在的州频发暴风雪,盛翘走的时候状态也不太对,他担心她的安全,会议结束后,打不通盛翘的电话,就自己开车到了她公寓前。
她还蜷缩在门口,风雪几乎要把她整个人都淹没了,她却只是握着那把钥匙,眼睫微抖地靠着门,不愿意进去。
好像只要她不进去,那把钥匙就还会回到他们先生手里一样。
褚越不知道,楚忻也不知道。
那天被毁掉的,不仅仅是盛翘对席寒时的的喜欢。
还有她鼓起全部勇气,最后却全数丧失在那句“我想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下的自尊。
**
褚越和楚忻先回去了,盛翘自己找了个酒庄,给王芬报平安。
刚打完电话居然就下起了大雨,她站在窗户前看雨中的葡萄架,等雨停了,忍不住到了前院。
进门的时候她就看到这里有个秋千架,看上去已经很久了,她问房东能不能坐,房东的回答是随便,但是出了问题她不负责。
但她还是按捺不住,把秋千擦干净了,然后握着绳索坐了上去。
纸片人老公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的身侧。
她侧头看到他,冰凉的手指贴到了他的脸上。
男人声音微哑:“翘翘。”
现在快天黑了,这里也没灯,她抱着他,把头放在他肩膀上。
纸片人老公身上是那件黑色大衣,他本来是想脱下来给她加上的,盛翘不肯,他只好问:“不冷吗?”
盛翘摇头。
席寒时又低声:“是不开心吗?”
盛翘靠在他怀里,声音有些低:“我不知道。”
她只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但是看到他,又觉得没那么空了,只好伸手掐他的脸。
看到他的眼睛,又眼睫轻颤,声音很低,像是无意识询问:“你也会不喜欢我吗?”
男人的手指收紧,嗓音喑哑:“不会。”
他低低地重复:“不会不喜欢翘翘。”
盛翘有些不好意思地戳他。
男人喉咙微滚,继续:“只喜欢翘翘。”
盛翘耳朵红了,抬头看他。
男人正颤着眼睫,哑声陈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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