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后来被席家打压,极尽落魄。
直到现在,也只剩下一个空壳,靠她一个人撑着,成不了气候。
她对那些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没有任何怜悯之心,却总是想起当年席寒时逼她答应,永远都不再见盛翘。
她以为席寒时只是不肯原谅她。
现在才知道,他没有原谅她,也没有原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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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越不爱燃香,只不过需要精心,所以室内摆了盏香炉。
袅袅烟气中男人手捏黑子,却迟迟没有落子,表情冷凝。
还是楚忻先受不了了:“你心思又静不下来,下棋有用吗?”
他张开手让手里的白子落进棋篓里,眉梢微扬:“还不如不下。”
褚越沉默,半晌才道:“寒时知道。”
“他怎么会不知道,”楚忻一边收着棋盘上的棋子,一边语气轻佻,“盛翘的新闻还和席氏牵扯上过,他要知道,早就知道了。”
褚越久久的沉默,半晌才道:“他们不应该是这样。”
楚忻沉默半晌:“没有人是应该这样的。”
他抬眸:“我说你和宋竺应该复合,你会和她复合吗?”
褚越的眸光霎时间沉了,瞳孔中一片深黑:“别和我提她。”
楚忻没继续。
只是等棋子收好了,才看向褚越:“褚越,这么多年了,难道你就真的不能........”
褚越冷声打断:“够了。”
他起身,深吸一口气:“我不想听你说这些。”
楚忻停顿片刻:“或许宋竺真的有苦衷.........”
褚越冷冷地看向楚忻,语气更冷,一字一顿:“楚忻,我说够了。”
褚越忘不了一直亮着的手术灯,也忘不了那条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平了的线,更忘不了宋竺被他质问时候的一言不发。
他只是从那一刻忽然觉得,也许自己从来都没有了解过宋竺。
她的家庭情况复杂,家里人从来不管她,她个性自由,性格散漫,张扬热烈.......
像是开在嶙峋山谷的玫瑰。
可是她把自己最好的朋友从山顶上推了下去。
褚越觉得盛翘和席寒时不该分开,楚忻说他也不该放弃宋竺。
可是宋竺不该是这样的......他们也不该是这样。
的确不该是这样。
但是是她自己先松手的。
是她自己松手的。
.........
楚忻并没有停留多久,他把棋盘收好,就拿起外套,说了句,少喝点酒,就垂眸,走了。
褚越没有住在褚家的老宅里,他不喜欢太空旷的环境,等人走了,就自己起来把酒杯满上。
没过多久,就看到手机亮起来。
盛翘的声音有点模糊:“C?这,这是谁啊?电话号码怎么这么眼熟.......喂?你在听吗?”
褚越刚喝了酒,太阳穴涨得厉害,闻言拧眉:“发生什么事了??”
盛翘反应过来:“褚越?”
她赶忙道:“宋竺喝醉了,不小心按到了,就打了这个电话,我还在想是谁呢。”
褚越额上突突地跳,大约是酒喝多了,他声音也哑:“打给楚忻吧。”
盛翘在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宋竺似乎是没站稳,把手机给打掉了,手机里传来一阵杂音,接着电话就中断了。
褚越手指握紧一瞬,还是瞬间就站了起来,拿起外套,出了门。
助理刚好过来送文件,迎面就撞上了。
“褚总,风行的新品销售额突破记录了........褚总?”
男人喉咙微滚,大跨步往外走:“开车。”
助理反应过来,飞快点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