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云的话直直喊到了老夫人的心底,如燕翅擦过湖面,将初冬湖面结起的如纸般薄薄的碎冰掠开,震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惊涛骇浪。
此时此刻,老夫人只觉自己的“眼盲”显得那么的冷漠。
晴云气愤的捏紧了拳,隐隐有泪水涌动:“谁晓得那邵妈妈更是气人,跑来院子里对姑娘说话十分不客气,声声喊着要叫夫人做主,若是姑娘没个解释便是要给姑娘好看。何妈妈也不是来给姑娘撑腰的,是来威胁姑娘的。”
“何妈妈口口声声暗示姑娘想清楚待您百年后她要过的日子。若不是她们没想到偷盗了去的东西竟是大娘娘赏的,姑娘说了处理不好怕是要影响老爷仕途,否则怕是姑娘还要给她们做奴才的道歉去了。”
老夫人沉沉的呼吸间身上佛手拈春绣纹里的金银丝线闪着星点光芒,一星星的刺的人眼睛痛:“慕家可真是出了好奴婢的!”
晴云抹去腮边的泪,留下重重红痕,继续道:“晴天被打发出去的那天下午点心没送来,原以为只是邵家的想要出气,谁知道晚上厨房送来的吃食里就被人下了番泻叶。她们就是想饿姑娘一顿,让姑娘晚上一定吃下那下了脏东西的饭菜。”
“索性姑娘觉着不舒服没吃。又瞧着东西是好的便赏了院子里的奴婢,谁晓得刚吃下没一会儿,几个人便开始腹痛跑肚,整整折腾了一夜,灌了好些药下去才稍稍好些。那几个的脸色躺了两日还白的还跟纸一样。”
闵妈妈倒吸了口气,牵动了耳上的浅翠色耳坠,惊道:“番泻叶不是毒,验都验不出来!姑娘那时候刚大病了一场,正是气血虚弱的时候,若是那东西真进了姑娘的肚子,那可还怎么得了啊!”
“这算什么。”晴云冷笑了一声,似一股风从寒冰上回旋了一趟,瞬间便带了刺骨的锋利:“姑娘的伤寒原也不打紧的,吃几剂药多发发汗便也好了,却是缠绵了一个多月也不见好。后来姑娘索性不吃药了,反倒是病好了。”
老夫人愣了一下,沉怒的薄唇一张,“什么!”
那可不是什么欺主了,是要杀主了!
不,不是要杀主,而是有人容不下遥遥了!
她知道孩子搬出去会受些委屈,只是她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如今管了,往后只怕她会更艰难,更是为了抬举着姚氏在家中的地位,她是姚阁老的嫡长孙女,在姚家的地位总是不一样的。
尽管家族联姻不会因为一个人如何,毕竟儿子已经是正三品的大员,比之姚家的郎君只会更出息,可到底叫姚氏不痛快了,姚家出力的时候也会没那么痛快。
三品往上爬,总是格外艰难的。
指腹拂过她稚嫩而消瘦的脸,有内疚从老人家眼中一闪而逝,喉间便有些哽咽:“祖母知道让你搬出去免不得要受一些委屈,可为了府里安静,祖母只能装了哑巴瞎子。原以为姚氏好歹世家出身……”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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