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奕奕,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我怎么听说,你们把小六扣下了,不许他出去救我?”
他这样一问,三叔公也想起,这谎报军情的人是谁了。
就是小六!
要不是他一早跑来报信,苦苦哀求他们帮着收敛病秧子,他们又怎么会这样快就得到消息。
这个该死的!
裴范先志气昂昂的回到家,三叔公谨慎的看着他,充满戒备。身为长辈,架子绝对不能倒。
“范先,看到你现在好端端的,三叔公也很欣慰,不过,我们确实没有扣留小六,他走不了,那是因为他病倒了。”
病倒了?
信积拉奶!
小六不是从来也不怕他的病气袭击的吗?
三叔公叹了口气,把早晨的混乱说与他听。
小六穷得要死,根本没钱雇马车,一路跑到永宁坊,早就上气不接下气。
报了信,他就跪在门前苦苦哀求,裴家人的冷硬心肠,让他彻底崩溃,一阵眩晕,人就倒下了。
裴家人虽然是无情无义的人设,却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家奴倒在自家门前。
传出去对裴家的名声也不好。
范先冷笑着,名声,他们都能把自己赶到西市,不闻不问许多年,还会在意这些根本不存在的东西。
范先起身,三叔公带路,两人要去看望小六,才刚走了几步,就看到一个小厮,不过十一二岁的样子。
穿着粗布短打,向他跑过来。
“小六,你没事吧。”
小六脸上挂满了泪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郎居然还活着!
果然老天爷听到他的祈祷了吗?
“小郎,奴还以为你要离我而去了!”
“小郎我命硬着哩,才不会轻易就死!”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一旁的三叔公,总觉得这话是说给他听的。裴府忽然热闹起来。
不管是见过的还是没见过的,男女老幼全都聚集到正堂处,围观裴家的镇宅之宝病秧子。
身量高挑,仪表堂堂,哪里有什么病气,年幼些的,没有被范先病气袭击过的,很快就对他产生了好感。
至于那些苦主,自然不敢靠近他,都远远的看着。
小六没事,他今天的目标也算是完成了,裴居道还在宫里,他在太子那里的威风,这些人应该还没有听说。
正欲带着他离开,十郎却站了出来。
“你的病真的好了?”他迈着小步,向范先逐渐靠近,他身后,担心的人也不少。
裴范先可是板上钉钉的病秧子,不知道害了多少人,他怎么还敢接近他。
后来想到他当了很长时间的挽郎,也就释怀了。
天天见死人,胆气自然不一般。
范先敞开双臂:“你尽可以来看。”
“那就不必了。”
距离他大约一丈远的地方,十郎还是停下了。
范先无奈,小六也想起了这个问题,早上小郎确实是没气了,现在却精神这样好。
“我这是否极泰来了!”范先向众人宣布,却没有几个人相信。俗话说,美少年都心眼纯。
十郎看到范先康复了,心中的坚冰逐渐融化。
大步迎上来:“范先,这些年可是苦了你了!”
“以后,就搬回来住吧!”
范先心中一暖,裴家也有好人呐!
一阵狂风拂过,啪的一声,三叔公居然打了十郎一个巴掌!
“十郎,你算是哪根葱,这里轮不到你多嘴!”
在裴范先那里丢的脸面,都在十郎这里找了回来,三叔公充满了自信。
三叔公的自作多情,让范先啧啧称奇,他什么时候说要回来了。
“三叔公教育的是,我也觉得还是西市的风水适合我。”
听到他说不回来,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
不是他们没有同情心,实在是病秧子过往的战绩太过辉煌。
范先正欲带着小六离开,十郎也松开了手,三叔公这回是玩真的,下手颇狠,他俊秀的脸蛋上都挂上了手印。
嘴里一股腥味流窜,十郎吐了一口。
地上赫然出现一颗带血的白牙。
这……
这事真不赖我!
带着小六,裴范先撒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