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来者不善,毕竟在兽林峡谷自己也是给他下过绊子,就算再编造理由,可传音符泄露柳拂风身怀内丹是真,骗不过去了。
“奥?看来柳师兄有备而来啊,师弟接招就是了”,秦阳也不再虚以委蛇,既然脸面都已撕破,也就没必要伪装了,脸色暗沉下来。
“那好,今天让你知道同质境巅峰不是你这感气境的井底之蛙可以招惹的”,话音刚落,柳拂风直拳冲着秦阳只身袭来。
“嘭”,一声沉闷的拳头撞击声充斥在三层楼内,几道身影闪现。
“李严赫,你什么意思”,柳拂风望着突然出现坏了自己好事的李严赫,胸中怒火中烧。
“没什么意思,就是看不惯,和一个未入同质境的师弟动手,你也好意思”,李严赫双手叉于胸前,一脸鄙视。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柳拂风愤愤不平。
“怎么,你不爽,那找我好了,包打到你爽”,望着柳拂风发怒的样子,李严赫丝毫不在意道。
秦阳望着眼前两人,有些意外并不相熟的李严赫为何替自己出头。无论如何,冲着其轻轻点头致谢。
李严赫同样报以微笑,遂看向柳拂风,态度大变道:“要在战技阁动手吗”?
“哼”,柳拂风自知不敌李严赫,恶狠狠的看了一眼秦阳不悦的离去。
未有只言片语,两人一前一后紧跟着出了战技阁。
路过白发老者,秦阳缓缓掏出玉牌归还,从容而去。
“现在的年轻人啊,有点意思”,不知在指刚才三层楼的小冲突,还是意指其他,望着秦阳的稍显干练的背影,白发老者微微一笑。
……
拂尘峰上,时值十月,山巅严寒,漫天飞雪。
楚灵儿站立雪中,任凭雪花遮满了秀发,独自望着五绝峰下的无名小峰,一个人静静发呆。
兽林峡谷短短数十天,仿佛有了挥之不去的牵绊。一吻定情,则难断矣。
“咳咳”,两声清咳声传来。
楚灵儿闻声,忙回身,“拜见师尊”。
许观轻轻点了点头,有些苍老的脸上微微带笑,让人如沐春风,移步上前。
“修行之人,心外无物,戒骄戒躁,却也半生清苦”,望着远处无尽雪景,许观有感而发,语重心长道。
“弟子受教”,楚灵儿性子虽颇有豪放之气,对眼前和蔼的师尊却敬重有加,如乖乖女般应了下来。
夜色将要来临,两人无话,看着远处苍茫雪山,齐齐没入这五绝峰的山水画里。
………
无名山峰上,秦阳气喘吁吁的迈上最后一阶台阶,已至傍晚。步履维艰的来到山巅之上破烂的小房子前,撇了一眼喝的似乎伶仃大醉的严九煕,已被飘雪盖成了一个雪人。
秦阳拖着沉重的步子,三步并作两步走进低矮的屋内。搜索良久,也不怪尚九熙生活的太糙,实则是修行之人极少利用凡间俗物,才觅得一破烂蓑衣,转身快步上前披于严九煕身上,无奈的摇了摇头。
修行之人本就难醉,何况如严九煕这般可御空飞行的人物,大概是想买醉吧。
只是秦阳不知,不是看不透,而是入了这青阳宗,未见得这数十万里的蛮荒。
风雪太大,积雪如聚,歪脖子松树已被压的吱吱作响,一个白色的大粽子随着摇摇晃晃。
秦阳守在一旁,生怕松树折断,这不着调的长老跟着堕落山崖命丧黄泉。
气海运转仍不敌严寒,只好不时哈着热水搓着双手,一身单薄的衣衫在雪地里显得格外萧条。
深夜来临,一入寒梦。
泥丸宫中黑色卷轴悄然展开,溢出金色玄气,驱散了四处湿冷。
……
翌日,光洒长天,雪山连连。
秦阳揉着朦胧的双眼,看着身上的破旧蓑衣,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即起身看向山崖边。
只见山崖之上,空余一颗歪脖子老松树独自摇曳。
甩落蓑衣,秦阳望着五绝峰的百里风光,伸展了下身子,无限舒坦。
“啊!”
有东西砸落头顶,秦阳来不及遮挡。
捂着头顶,正欲发火,瞥见地上的酒葫芦,气息瞬间萎靡了下去。
“下山东行五里,青阳镇,把酒壶打满,天黑之前回来”,一道慵懒的声音从破落的小房子里传出,随即一个金色腰牌砸落头顶。
“确定你不是故意的,昨晚真该把你摔个狗吃屎”,秦阳摸着接连吃痛的天顶盖,暗自腹诽。
秦阳捡起金色腰牌,撇了一眼上面大大的“严字”,随即漫不经心的右手提着酒壶渐行渐远。????????????铺满积雪的石阶之上,被拉出一道道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