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今夜相见,为何青天白日的不见,非要等到晚上?”
“这还用说吗,有些事情哪能在青天白日的做?哈哈哈……”
这讲道的课正上的枯燥,忽然间来了这么一出,众人的好奇心简直爆棚,纷纷活跃了起来,而那中年老师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手中捏着那张纸条,半晌,抬高了声音问了一句:“莫燃是谁?”
“对啊……莫燃是谁?”
“诶这名字怎么听着有点耳熟呢……”
“我好像也在哪里听过……”
在众人好奇的窃窃私语中,莫燃缓缓站起身来,看了一眼那中年老师手里的纸条,心里已经是一片冷然,“我就是莫燃,但那……”
不等莫燃把话说完,那老师就把纸条往莫燃面前一摊,怒问:“这是谁给你写的?”
“哦,我想起来了!她就是那个昨天才入门的弟子啊!在朝云殿的时候,掌门曾经点过她的名!”
“是啊,让我瞧瞧啊……”
“好、好美的人啊……我想,我也要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了……”
“哈哈哈……”
周围惊讶者有之,看热闹者有之。
那声音或多或少的进了莫燃的耳朵,不消说,那中年老师自然也能听到,见莫燃迟迟不说话,怒道:“不像话,简直太不像话!到底是谁给你写的!首峰之上怎能容你们这等鸡鸣狗盗之事!方才刚进首峰便是这样,日后还了得!”
那老师似乎被气的不轻,弟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让他这个老师的脸往哪放!何况,这个老师在首峰之上也是出了名的古板,听说他是三百多年前的华夏的秀才,因缘际会修炼之后留在了天一门,他的思想还像当初秀才时那样保守。
首峰的多数弟子,尤其是女弟子,最避而远之的老师就是他了,莫燃今天竟然直接撞在了他手上,很多女弟子都向莫燃投去幸灾乐祸亦的眼神。
而在那老师说完之后,莫燃的眼神蓦地一凛!“老师,我是莫燃,但这纸条是谁写给我的,我并不知道,而所谓的鸡鸣狗盗之事,根本就是莫须有,这顶帽子太大,还请老师不要给我乱扣。”
莫燃的声音很平,像一根绷直的线,不是她不说出厉鸣犴,而是说了也没用,没人会相信她才刚刚来到天一门就‘勾搭’上了掌门的徒弟。
况且,她还不清楚为什么厉鸣犴要这么做,让她当众难堪!如果她说出来,厉鸣犴矢口否认,那她的处境岂不是更糟?那就成了诬陷天一门的天才弟子了……
“我且问你,你是莫燃吧!”那中年老师按捺着怒气,显然,他也感觉到了莫燃的不敬,作为一个寒门出生的秀才,在这一方面他一直都敏感的很,有人对他稍有不敬,他立刻就能察觉到。
况且,莫燃站的笔直,回答他的问题时,连一声尊称和自谦之语都没有!
莫燃点了点头。
那中年老师抖动着手中的纸条,“这上面明明白白写着,吾妹莫燃,还会有错吗!”
“既然老师说有错,那就有错吧。”莫燃淡淡的说道,在众人的围观之下,已经懒得再说些什么。
而听到这样的话,那中年老师简直要气炸了!一双眉眼倒竖,像是立刻就想把莫燃丢出去一样,相比起莫燃的淡定,这中年老师倒是气的够呛。
而其他的弟子却是看的津津有味。
那中年老师又问了几次,到底是谁给莫燃些的纸条,莫燃不说话,他便转问众人,众人自然纷纷摇头,过了半晌,在热闹之中,山中响起一声厚重的钟声,接着又是几声,这是下课的钟声。
见众人都蠢蠢欲动起来了,那中年老师深吸一口气,将那纸条甩在了莫燃身上,怒道:“不成体统!罚你禁足三日,我会让律刑司记上的,休要蒙混过关!”
说罢,去收拾了他的几本书,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而那中年老师走后,众人自然就解放了,纷纷跳起来往出走,只是一路上那眼神却是紧盯着莫燃,为此,许多人撞在一起的也比比皆是,众人的议论声一直走出很远都在继续。
才刚第一天开始首峰的修行,莫燃就这么出名了,而且是以这样一种很狼狈的方式出名的!
莫燃站在原地,低垂着眉眼,路过的弟子们虽好奇,但也没有真的走过来瞧的,而半晌,两人停在了莫燃跟前,其中一人道:“莫燃你还好吧?听说方老师就是这样,你别往心里去。”
那人的声音里带着些关心,莫燃却只冷笑一声,并不领情,因为说话的人是赵恒,她抬眸看了一眼,正是赵恒和赵菁站在她跟前,“我没往心里去。”
听到如此冷然的回答,赵恒微微一顿,随即笑道:“那便好,既然如此,我就先告辞了。”
赵恒比赵菁聪明的地方就在于,即便知道莫燃跟赵菁已经是水火不容了,可他依然能在明面上保持着中立,而他比赵菁危险的地方却在于,即便他心知肚明莫燃的存在对他来说迟早都是威胁,却依然能够表现的若无其事。
赵菁没有立刻跟着赵恒走,她轻笑着看了看地上的纸条,笑道:“莫小姐的魅力果然不凡,才刚进天一门几天,就有人约莫小姐月夜相会呢。”
赵菁留下来绝对是落井下石的,可她还是不了解莫燃,莫燃要是心情好,跟她绕点弯子打个哑谜也是常有的事,可要撞上莫燃心情不好,那就是她倒霉了。
“赵二小姐过奖了,要说有魅力,当然是赵二小姐当仁不让,毕竟跟两个老男人颠鸾倒凤这种事情,我不如你。”
莫燃甫一说完,赵菁的脸色立刻就变了!由满脸的笑意变得一片刷白,又转作一片漆黑!那拳头都捏的咯吱咯吱响,半晌,赵菁气息不稳从莫燃身边走过,留下一句阴沉沉的话,“边堂是我的地盘,天一门中更没有你的靠山,等着瞧吧,莫!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