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把人给吓死。烂木头也是,真是一根烂木头。平日里那贫嘴劲到哪里去了啊?”宁知桐撅起小嘴,对李沐的表现有些腹诽。
可她毕竟不过一十五岁的年纪,哪里知道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不管多成熟多老练,在第一次面对老丈人的时候,终究是会显得有些畏首畏尾的。
不然你以为,老泰山的称呼是怎么来的?当真是有泰山压顶的压力啊。
李沐讪讪地笑了,平日里与宁知桐相处,倒真没有宁席白所说的坏脾气和倔强。宁知桐她,也多是有些少女心性罢了。
“不过,李沐啊。知桐若是认定了你。我倒也不强迫她改变主意。”宁席白收起缓和的笑脸,变得严肃起来。“可我宁家从父辈起,白手起家。创下偌大基业。如今更是宁陆王李四大家族之首。我宁席白就这么一个女儿,以后这家业,终究会要传到她的手中……”
说到这里,宁席白顿了顿,然后仔细盯着李沐说道:“我怎知,你就不是为了这份家业而来呢?”
李沐听闻,身子一僵。“不不,宁伯父……我……”
宁席白大手一挥,打断了李沐的辩解。“我宁某人身为十三魁首之一,名气够大,仇敌也够多。如今知桐在家中,我也能就近照料,护她无忧。如果她跟你在一起,你能保护她么?”
李沐背上的冷汗彻底打湿了衣衫。他满脸涨红,站起来说道:“宁伯父,我虽然不会武功,但是若有人想要伤害知桐,我定然誓死护她周全。”
这一番话,李沐说得激动。屏风之后,宁知桐的眼眸也闪过一丝别样的光彩。
可是,宁席白还是那模样。
成年人看的东西,远远要比这十五六岁的年轻人要长远得多。
“年轻人,光有决心是不够的。你没有与之相称的实力。到最后,决心终究是个笑话。”宁席白淡淡的话语,仿佛巨锤,砸中了李沐。
李沐坐倒在椅子上,双手紧握,双目出神。
屏风之后偷看的宁知桐,秀眉一皱,就想走出来。但是看到自己父亲有意无意之中瞥过来的眼神,她的脚步又顿住了。
宁席白自幼对她,抛开宠爱之外,也另有威严。而今次李沐上门,也是宁知桐自己推动,才让宁席白有了看一看李沐这个小子的心思。
自己父亲,是在试探李沐么?
“可爹这些话,未免太重了一些吧。”宁知桐着实有些担心李沐。
李沐略略惨笑一声,“宁伯父,我如今学武,还来得及么?”
宁席白想也不想的摇了摇头,“练武之人,都是从小调理筋骨。年幼者三四岁便开始琢磨,年长者不过十岁。都是挑在幼童长大之前,打熬基础。如今你已一十有六,早已过了学武之龄。纵然习武,成就也十分有限了。”
李沐脸色变得煞白。这个结果,意味着宁席白分明是不同意这门亲的。妄他兴高采烈而来,没想到,却是受到了现实赤裸裸的打击。
宁席白看到李沐的脸色,也知道自己这番话说得有些重了。他也看到了自家女儿白嫩小脸上担忧的表情,终究不忍让女儿太过担忧。
于是,他说道:“当然,我宁某人不是那种一眼定人的傻子。今后的事情,谁都说不准。况且我们江湖人,与那些王公大户不一样。门当户对是锦上添花,真心诚意才是其中根本。”
“硬生生拆散知桐和你,这件事,我不会做。”
“但是,你是男人,我想有些责任,你也必须扛起来。就像我刚才所说的,宁家家大业大,你要如何担起这份家业?保知桐衣食无忧?还有,宁某人仇敌遍天下,若是不讲道义及人子女,你又如何能护知桐周全?”
“……”李沐默然,这两样东西,他一样都没有信心。
宁席白看到李沐的样子,微微摇了摇头。眼前这个少年,在他眼中,毕竟还太过稚嫩。
“罢了,我就给你两点要求,你若答应,我们便再来谈这门亲事如何?”
李沐听闻,猛然抬起头。他的眼中又泛出光彩来。
“第一、入赘宁家。”宁席白伸出一根手指。
李沐眼神一顿。
宁席白又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开始习武,打下基础。若是你同意入赘,和知桐成亲之后,我会教你武功。不求你天下无敌,但求你在我身故之后,可以护得知桐周全。”
李沐木然地点了点头,将宁席白所说记在心中。
宁席白看他的模样,知道今天所说得也够多了。于是微微招了招手。等在门外的婢女便把早已准备好的茶汤端了上来。
点汤送客。李沐是明白这个意思的。于是,他也知趣地起身,向着宁席白作揖行礼。“宁伯父,您的话我记在心里,我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的。”
宁席白微微颔首。
李沐转身,向着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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