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真觉得眼晴有些被这份清冷刺痛。
“有。”她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回答。
“再给我二壶,马上拿进来。”韩子然淡淡说。
萧真点点头,见他就要进去,她忙喊了声:“子然——”
韩子然看着她:“还有事吗?”
有,她有很多想问的话,只是在这双看她越来越清冷的黑眸中,什么也问不出来,只是走了过去:“把你的酒壶给我,家里没有多余的酒壶。”
韩子然将酒壶给了她。
“你喝酒了?”她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
韩子然笑笑不语,转身进了屋。
门开的瞬间,萧真听到了里面传来说着韩子然年少杰出等等之类恭维的话,这些话听得越多,萧真只觉得眼前的韩子然与她越遥远。
在村子外面迎接时,萧真看到韩子然的第一眼,见他对她视若无睹,心里已经有了准备,可多少还是有些期待的,甚至想了好几个理由为他的冷漠做掩饰。
果然,还是如上一世一样,去了趟京城后,长见识了,人也变了。
萧真深吸了口气,开了酒坛,将酒灌满之后,敲开了客人屋的门。
开门的并不是韩子然,而是一个长相斯文却微微发福的中年男子,男子应该是喝了不少的酒,脸色微红,一开口酒气便扑鼻而来:“进来,给我们都倒上酒。”
萧真看了看屋内,有几个她认得,在本县里都是有名气的人,上座的自然是县老爷了,韩子然则坐在县老爷的身边,她进来时正跟着县老爷说着话,韩子然的嘴角微微噙着笑,似乎听得颇为愉悦,县太爷若是朝着他端了端酒杯,他随即站起来轻抿一口,又再微笑着入座,不卑不亢,恰到好处。
但萧真知道,此时的韩子然黑眸深处,必然是清冷的。
“还愣着做什么啊?还不快给县太爷斟酒?”跟萧真说话的人是嵊县最大的一户粮商,穿得体面,举手投足尽显处事的圆滑。
县太爷的目光投了萧真一眼,随即笑着问道:“子然,这位是?”
萧真不认为县太爷会认出了她,虽然她与韩子然成亲时,县太爷也是过来了的,不过也就粗粗一眼又怎会记得,县太爷会这般问,应该是心里有着疑惑的吧。
“这是服侍我母亲的人,也是同村人。”韩子然笑说。
萧真握着酒壶的手一紧,目光冷冷的望向韩子然,她什么时候成为了服侍他母亲的人?也是,身为儿媳妇确实是要服侍公婆的,可是,他怎能这般介绍她的身份?
县太爷点点头,眼中的笑意与客气随即消失,也就没再看萧真一眼,只是与桌上的人说着话。
倒了一轮酒,萧真出了屋。
自始自终,除了介绍的那会韩子然看了她一眼,就没再看她。
夜更深了。
抬头望着一轮明月,萧真深吸了口气后怒气也随之而来,忍了一天,已经达到了她的极限。
就算韩子然要抛弃糟糠之妻,至少也该亲口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