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孟菀青是宋天耀的女人,她父亲如果出了问题,宋天耀一定不会见死不救。
把那点儿聪明都用在琢磨宋天耀心思上的师爷辉,于是又跑去见孟菀青的父亲,说想请对方做港岛四千人的军服生意,孟菀青父亲的小裁缝店,为宋天耀工厂的百多名女工做工装都要用一个多月,还要外聘人手,四千人的军服生意,做一年也未必做的完,所以觉得订单虽大,但是自己吃不下,干脆婉言拒绝。
这段时间做久了生意,已经懂得下些饵料的师爷辉见单纯靠说话不能把对方钓进来,又改口说可以与对方合作,扑街的师爷辉准备用合同入股,哄孟菀青的父亲拿钱出来开服装厂,这样师爷辉什么都不用做,就能白占服装厂一半股份,而借钱开厂担风险这类事全都由孟菀青的父亲去头疼,而且一旦服装厂出了问题,师爷辉还可以打着孟菀青父亲的招牌向宋天耀求救哭诉。
只不过他实在不懂在和人交谈时该如何保持不动声色,说话时做贼心虚的样子藏都藏不住,让孟菀青在旁边看的直皱眉,所以第二天上午,孟菀青亲自去了宋天耀的工厂,准备问清楚宋天耀,这个叫师爷辉的到底要做什么。
接到宋天耀的电话时,师爷辉正准备今天继续去骚扰孟菀青的父亲孟成志,听宋天耀电话里问起,师爷辉只说了宋秘书等我下,我马上到。就匆匆挂掉电话。
半个多小时后,师爷辉坐着天明公司送菜的货车,一身西装,手里夹着一个小号皮革公文包,带着黑框眼镜,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从办公室外推门走了进来,只看外表,绝对是大公司的华经理。
看到师爷辉这幅打扮,正喝口茶停笔的宋天耀差点一口茶水喷到自己写的资料上,上次见他,他还穿着长衫,骤然换成西装,宋天耀脑海中根深蒂固的印象一时转换不过来。
“宋秘书。”师爷辉直接叫起了宋天耀过去的称呼,手忙脚乱的从公文包里取出几份对他而言好像烫手山芋般的合同递过去:“你看下。”
宋天耀接过合同看了一遍后,就抬头打量着师爷辉不可思议的问道:“你做了咩事,值得这些鬼佬把这种正规军服合同都给你?你帮他们倒卖军火了咩?”
“我帮他们卖积压的军资柴油机之类,对外公布是废品,用废品价格收购,然后高价脱手后再把钱返给他们,十几个兵营都卖过。”师爷辉在宋天耀面前,总是不自觉的紧张,用手挠挠脸说道。
宋天耀瞪圆了眼睛,欣喜的说道:“扑街,你胆子够大,十几个兵营的军资你都够胆卖?那你不是发达了?全港十几个兵营,一个兵营哪怕只赚一万港币,随便倒手就分分钟赚十几万?你如今也是大捞家了嘛。”
“全部兵营加在一起,只有两……两万。”师爷辉朝宋天耀畏畏缩缩竖起两根手指,开口说道。
宋天耀听到这个数字,一时被口水都呛到,剧烈咳嗽起来,等娄凤芸帮他拍拍后背后才缓过气来,眼神绝望的看向师爷辉:“扑街,你是不是傻……我……你……难怪鬼佬把这种大合同都便宜你,该多赚的生意你就只赚那么一点点?军服生意他们是白白给你的咩?当然也要打点那些鬼佬军官,蒲你阿姆,这种正规生意哪有贩卖军资那么多利润,能喂饱那些已经嘴巴被你养叼的鬼佬?只赚两万……难怪雷英东昨天海边闲聊,还对我说他遇到白痴,柴油机用白菜的价格急着出手,被他买下转手卖去澳门,轻松赚下三成利润,我看他嘴里白痴多半是你,鬼佬军官眼中的摇钱树,各个买方眼中的送财童子。”
“你不要气了,阿辉一直都是老实听话,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哪懂做生意,还不是你教他做,如今都已经做了经理,也是你……”娄凤芸在旁边轻轻捻了一下宋天耀的后背,用劝慰的语气开口说道。
师爷辉算是她身边心腹,能被宋天耀器重,放出去安排做事娄凤芸当然喜闻乐见,宋天耀当着她的面训斥师爷辉,也是以示亲密,只是师爷辉如今已经是天明公司的老板,再不是当初那个穿着粗布长衫,办事毛毛躁躁的跟班,她想劝宋天耀不要再开口就骂对方脏话,免得师爷辉心生芥蒂。
宋天耀瞪着垂头立在面前的师爷辉,也觉得娄凤芸说的有道理,这家伙如今不再是福义兴四九仔,而是西装革履的公司经理,必须要给对方开始保留脸面了,于是朝对方摆摆手,丢过去一支香烟,努力放平稳语气朝对方问道:“坐下,菀青来见我,说你准备同她老豆合作?你怎么想到的?”
师爷辉偷偷抬眼瞄了一下宋天耀:“我怕自己做不到,万一做不出军服被告上法庭,大佬你不肯救我,所以我就想拉菀青小姐的老豆下水,宋先生总不能看菀青小姐的岳父也被告……”
“我告你老母!”宋天耀把烟盒朝师爷辉脸上丢去,扭过脸看向娄凤芸:“你觉得这扑街仲老实听话?他会懂小心做事不让我发火?这家伙居然想着要坑菀青他老豆……扑街,就不该让他出去做事,滚回身边时刻骂……”
“宋秘书,让我回你身边跑腿好了,我早就想回来,外面做事就快累死。”听到宋天耀骂他,让他滚回来继续帮忙跑腿,师爷辉马上来了精神,神采飞扬眉飞色舞的迅速接口说道。
宋天耀狠狠的瞪着师爷辉骂道:“蒲你阿姆,你想的美!跟在我身边,我被气死的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