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治安混乱,可是却没有人敢动黄森的麻烦,都知道黄森的侄子黄子雅如今是贺贤身边保镖头目,六条枪杀八人的狠角色,找黄森的麻烦就等于找贺贤的麻烦,谁敢招惹?
所以这几个人整日窝在黄森的寓所里打牌饮酒,打发时间,为此黄森心中非常不舒服,并不是他养不起几个老部下,而是这些人当初在山寨时,全都是三当家,四当家或者队长之类的响当当人物,受国民党招安时,这些人身上的衔头最小也是个连长,到了澳门却成了被人嫌弃遗忘的废人,这种滋味不好受。所以宋天耀提出要请几个老兄弟回香港的话题时,黄森最高兴。
在黄森眼中,国民党溃兵也好,江湖人士也好,在自己这几个兄弟面前屁都不是,很多国民党士兵参军摸到人生第一把枪时,他们几个泰山队的头目已经长短枪齐备,长枪是广西兵工厂的四年式快枪,短枪是花旗国的三花口手枪,他黄森的泰山队能在中山一带打出名声,靠的就是马快枪狠以及身边这些一起陪他出生入死的老底子兄弟,这些人不要说杀几个江湖人,杀几个大天二,就算是给他们机枪弹药,让他们想办法去端了澳门黑鬼驻军的炮楼,黄森都不怀疑他们会失手。
宋天耀开口求来的这几个人,以后生老病死全都由宋天耀负责,衣食住行宋天耀包办,当然,宋天耀也没准备让几个人去帮他杀人,就让他们住在自己父母身边,照看自己亲人安全。
这五个人也不想继续住在黄森家中混吃等死,有人赏识,又按照旧时地主聘教师爷看家护院的规矩请他们出山,给足了面子,再加上宋天耀的狠他们已经见过,不是谁都够胆用自己这条命做诱饵钓对方上钩,所以宋天耀也对他们几个人的胃口,再有李权做中人,这几个几乎没有什么犹豫,干脆的跟着宋天耀回了香港。
“几位叔伯,我同我老豆带你们看看房间。”宋天耀介绍完自己父母,由自己父亲走在前面,带着五人朝三楼走去,三楼的麻雀馆里正人声鼎沸,宋天耀推开门时,一群人赌兴正酣,四张麻将枱围的满满,旁边还站着许多等空枱的人,有几个男人嫌热脱光了上身,露出身上的纹身,正探头瞧着桌面上的麻将牌,听到门响,侧头看见宋春良从外面推门走进来,有几个街坊摇摇桌边已经空下来的茶壶:
“鹌鹑良,茶水都已经空了,快点蓄水!蒲你阿姆!坐下这么久,打了四圈一直都是输!鹌鹑良,你家是不是风水太差,找人瞧瞧风水!”
“就是,水都供的拖沓!连烟都不供一支,其他麻雀馆都免费供烟嘅!快点呀!想渴死人呀!”
鹌鹑是怕老婆的意思,说话的几个男人可能没有注意到跟在宋春良身后,还有宋天耀和几个新人,对宋春良骂了几句就继续低头望向牌桌,门外的宋天耀马上停步,朝后退了出去,没有开口。
宋春良被人骂怕老婆和催茶水,脸上也只是讪讪一笑,想回头朝几个人解释一下,姚春孝已经轻轻拍了拍宋春良的肩膀:“良哥,不用麻烦你带路,我们自己进去清扫一下,街坊打麻将没问题,我也喜欢打麻将,可是街坊就该有街坊的规矩,那些不是街坊的人,也不要让他们整日来这里坏了你的心情。阿四,你进去看看。”
他说了一声阿四的同时,揽着宋春良的肩膀朝四楼走去:“三楼有些乱,良哥你陪我去四楼先看一看。”
“那几个赌输了钱有些火气而已,平日如果赢钱也不会这样。”宋春良再傻也感觉这几个人似乎有些不太对,所以主动替那几个骂人的赌客开脱。
姚春孝也不听他解释,搂着他朝四楼走去,叫阿四的矮个子中年人已经自己走了进去,拎起墙边一处盛着热水的暖瓶,走到那张麻将枱前,拍拍刚才开口骂宋春良的那个男人肩膀,那人一转身,半瓶热水已经从他头顶淋下,烫的他嗷的一声跳了起来!大片皮肤连同整张脸瞬间就被烫红!
匪号矮屠子的阿四脸色木然的看着在面前跳动惨叫的对方:“不好意思,我新来帮良哥这里做工,笨手笨脚,再加上老板你刚才口气太凶,所以手被你吓得抖了一下,还要不要添些茶水?以后来打麻将,欢迎,可是再敢占着便宜,嘴巴里还挑肥拣瘦骂脏话,我把你一刀刀割碎塞进这个壶里,送去给你家人,让他们留着泡功夫红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