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耀揉着脖颈:“你不是经常说,人生就是无法预知才精彩?”
宋天耀看着眼前写了一半的计划书,苦笑道:“意气风发吹吹牛时,当然会说无法预知才精彩,但是自己辛辛苦苦准备了这么久,却偏偏被人强行打断,哪有心情再去吹牛,帮我订机票吧。”
“真的要回香港?”安吉—佩丽丝停顿了一下:“不是说好了,要和我父母一起过圣诞节?”“你可以留下,我要先回去,贺贤是一定要见的,得罪不起,何况贺先生说不定心中还觉得,是他看得起我宋天耀,才给我这个机会,如果不识抬举,下次再想打交道,可就难了。”宋天耀抓着安吉—佩丽
丝揉着自己脖颈的手指,有些唏嘘的说道。
“你回香港,能做什么?那些人难道会听你的劝诫?”安吉—佩丽丝说道:“完全不可能。”
“怎么可能会听我的。”宋天耀伸出左手手掌,在书桌的台灯下慢慢的晃动着。
书桌那些文字上多出了一片阴影,在文字间不断游弋。“双方都在按兵不动,蓄势待发,这个时候明明表面上都一副克制的模样,但是实际上,心里都已经磨刀霍霍,只等一颗小石子投入水中,哪怕只是一点点涟漪,最后都会被借势掀起一片巨浪,至于那颗石
子的下场,谁会在乎?”宋天耀叹了口气,拿起未写完的计划书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可惜了,本来还想占些便宜,毕竟是那么好的机会,真的可惜了,终归还只是个小角色,不是大佬。”
宋天耀把计划书丢回桌上,低下头去:“头易低,意难平啊……”
……
鱼栏坤冷着一张脸,带着自己十几名精干利落的小弟,动作迅捷的穿梭在码头上,找到了一艘小货轮。
“十哥吩咐,沉了这艘船。”鱼栏坤回头对自己的手下说了一句:“干的利落点。”
“放心啦坤哥。”鱼栏坤的头马阿兴一摆手,十几个人跳上小货轮,船上几个看船的水手正在甲板上打纸牌,看到有人来,都起身望过来,一名水手摸着耳朵:“兄弟,老板不在,收钱等明天再来吧。”
“砍翻,把人全都扒光吊在船头。”阿兴吩咐一句,身后的小弟从衣襟里面顿时都亮出各种家伙,朝着四名水手扑上去,不等几个人转身想逃,就全部被砍翻在甲板上。
鲜血流淌,红色填满了所有甲板上的沟壑。
阿兴踩着鲜血走到机房,把柴油点燃,顿时火焰蔓延开来。
外面的小弟们则正把几个已经生死不知的水手熟练的绑起来,扒光衣服,准备挂到船头。
鱼栏坤始终立在栈桥上,面无表情的看着。
此时,远处一队十几个人沿着栈桥朝起火的货轮方向冲来,用上海土白骂着脏话,手里已经亮出了家伙。
鱼栏坤从后腰拔出一柄牛肉刀,自己迎着十几人一步步走去。“十哥吩咐,教你们这些上海人什么叫做地头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