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里来算,嗯……今天最多一个小时,你能从这里走回家了吧?”
乔幸:“……”
温长荣:“上次没能看到你跑马拉松的风姿,我今天想看看,不行吗?”
“这都多久以前的事了……”是自己的错,乔幸的声音一下就小了。“您现在才来计较……不讲道理……”
“那要怎么才讲道理?”
“……”乔幸说不出来。
“还小鲜肉老腊肉的……”温长荣今天心情大概比较好,对乔幸的‘无理取闹’竟然没追究,反是嘴角噙了几分笑意,一副饶有趣味地上前去捏住乔幸下巴晃了晃。“看不出来啊乔幸,想法那么多?”
“……先生对不起。”乔幸认怂。
男人拇指在他下巴挲摩,似乎想再说点什么。
可就在温长荣张口时,不远处忽然传来‘砰’地一声碰撞声。
两人吓了一跳,立马扭头往声源处看去。
只见一辆白色法拉利的脑袋顶在了黑色宾利的屁.股后面。
卧槽。
一炮六百万!
乔幸仿佛看到钱在哗哗哗地流。
况且,这可是温长荣的车,恐怕不是赔钱那么简单。
乔幸替法拉利的主人捏了把汗,又悄悄看了眼面前的温长荣。
果然,男人面色黑如锅底,大有一种要把肇事者生吞活剥的架势。
而那边,车上的司机和祁达因为撞击都下了车。
祁达的脸色不太好,大概是吓到了。
在停车场都能撞,真不知道是哪个白痴……
在场的几人统一把目光落在了白色法拉利上。
那辆肇事的白色法拉利车门打开,穿着一袭妥帖小西装的青年走了下来。
青年身姿挺拔,气质不凡——正是许久未见的沈钦澜。
沈钦澜似乎早有准备,面对黑着脸的温长荣和一干保镖们,脸上只是挂着恰到好处的笑。
“温先生,抱歉,一时情绪激动,踩错了油门和刹车。”
“这样吧……我赔您一辆新的?”
沈钦澜有十年驾龄,踩错油门刹车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
这样拙劣的谎言,和说再赔一辆新车的轻松姿态……
乔幸简直忍不住都要为其鼓掌。
不愧是温长荣心头那粒朱砂痣,连出场都别具一格。
无论是外形还是气质,甚至只是刚才那简单的两句话,就已经把他和祁达吊打。
……
看到多年未见的故人,温长荣站在了原地。
若是放在几年前,此刻温长荣大概会热泪盈眶,甚至会冲过去抱住沈钦澜。
但此刻,温长荣却只是站在原地,沉默与沈惊澜对视。
停车场内气氛一时凝固,没人敢说话打破两人的沉默对视。
乔幸不是金主肚子里的蛔虫,他看不懂温长荣长久沉默里的意义,却能知道,温长荣对视的时间太久了,并且在看到来人是沈钦澜之后,脸上的动怒神情就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温先生,”祁达看沈钦澜气度不凡,便没提刚才吓到的事,而是小心地上前去拉了拉温长荣的衣袖,“你们认识吗?”
温长荣没回答他。
乔幸看了看在场的三人,觉得颇像一出狗血的言情剧。
他对言情剧没什么兴趣,便只是礼貌性地对温长荣说:“先生,我先走了。”
“嗯。”温长荣并没看他。
管他看不看呢,乔幸扭头就走了。
……
他们是离场最晚的那批,再加上在停车场耽搁了一会儿,乔幸出来的时候,道上已经没什么人和车了。
这是一处郊外的小山头,四周花草环绕,绿树成荫,风景倒是不错。
乔幸慢吞吞地走在下山的车道上,心不在焉地计算着温长荣还有多久会向他提出离婚。
如果快的话,那就是一个月,甚至一个星期。
如果是一个星期的话,那就太快了……如果是一个月……好像也还是太快了……
唉。
算了,先想想他要走多久才能下山吧。
乔幸看着延绵的盘山路,实在不明白,为什么现在的人非要在这种山头上开豪华酒吧和豪华酒店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
难道是因为偏僻,不怕有路人来偷拍龌龊事?
阳光从树荫缝隙撒下,乔幸不一会儿就觉得热了,他脱了西装外套,又将白衬衫的纽扣解了两颗。
好热,他会不会走到半路就中暑啊……
这时,轻微的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自身后传来,紧接着,一声温润男声自他身后传来。
“小幸?”
乔幸手中的西服差点儿没抱稳,他闻声转过头去,第一眼看到了迈巴赫的标志,紧接着,他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带着丝丝雪草气息的清冽香水味。
老赵之前说过,他在现场看到了三辆千万级的豪车。
一辆是温长荣的,一辆是沈钦澜的,小天后和祁达坐的都是正常价位的保姆车。
那么,还有一辆……会是谁的?
……会是谁呢?
乔幸的心脏骤然蓬勃跳起,似枯木逢春、似旱苗得雨,他感到自己干涸已久的血脉刹那被新鲜血液注入,精神亢奋到极点,手指甚至微微颤抖起来。
他以平生最快、且最隐秘的动作摘下了右手的婚戒,而后彻底转过身去,缓缓抬起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