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一名兵部官员眼见士卒登船速度过缓,急于回京的他不由得大声喊道。
对于第一次踩着踏板登船的人来说,走的越慢越容易心慌害怕。
兵部由于要安排这次远征的相关事宜,所以提前数日便派员来与郑家船队接洽,留下来的这几名官员上船下船已经多次,所以已经有了经验。
从辰时一直到了午时,三个时辰过去之后,两千名官军才全部登船完毕,兵部的几名官员看着水手们收起踏板后方才松了一口气,几人转身有说有笑的离开码头回返京师而去。
吴群双手搭在船舷上,眺望着无边无际的大海,千总陈大栓和孙仁贵一左一右立在他的身旁。
“将军,陕西河南还有俺们山东旱的那般厉害,这边却是恁多的水,你说朝廷咋就不想法子修成水渠,将这海水引过去浇地呢?”
随着船身的起伏晃动,趴在船舷上的陈大栓望着辽阔无边的大海感叹道。
“你这夯货!海水是咸水,浇地能把庄稼齁死!他娘的!老子平常叫你认字读书你可不听!居然连海水是咸的都不懂的!以后别说跟老子认识!老子丢不起那个人!”
吴群胸腹之间一阵烦闷,没好气的骂道。
陈大栓作战勇猛,人也忠厚听话,就是对读书认字厌烦无比。
朱由检曾下旨让全军择机展开扫盲运动,黄得功便从单县重金雇请了几名老童生来至军中,每隔三日教把总以上的将领认字,大部分将官都按时去黄得功的大帐中学习,可就这个陈大栓,参加过一次学习之后,每次都以各种借口逃避上课,黄得功一气之下打了他十军棍。
可这货还是死性不改,说是一看见字马上就会头晕眼花、心惊肉跳,可能是犯了忌讳,怕认字之后有啥报应等等,无奈之下,黄得功只能由着他去了。
“嘿嘿!那真是可惜了啊!这般多的水却是不能浇地!老孙你说是不是啊?”
陈大栓没脸没皮的贱笑道。
没等孙仁贵回话,吴群脖子一伸、嘴一张,刚刚吃下的饭食喷到了海水中。
吴参将晕船了。
“将军!你这是咋了!郎中呢?快来人呐!老孙!快点把将军抬进去!”
随着陈大栓的大呼小叫,孙仁贵急忙和他一起就要把吴群架进船舱里,还没等二人动手,吴群又是一阵狂吐,身子也变得绵软无力起来。
与吴群适才相似的情景在十余艘船上接连不断的重复着,两千士卒中大部分都晕船了,污秽之物吐得到处都是。郑家船队的水手们皱着眉头,口中一边嘟囔着别人不懂的福建话,一边用唧筒从海中抽上水来冲洗甲板等处。
陈大栓这夯货是少数没晕船的人之一,在吴群虚弱的叮嘱下,正在船上跑前跑后的到处查看士卒的情况。
在看到水手们使用唧筒抽水后,这货顿时找到了新玩意儿,从一名水手手中夺过一副唧筒便开始玩耍起来,一边抽水一边乐得哈哈大笑,郑家的水手对这样的粗人都是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