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人家是端坐着,手里还捧着一杯茶的状态。
“早上好,一期殿。”小狐丸十分礼貌地向他颔首。
“早上好,鹤丸殿,小狐丸殿。”一期也跟着点头打招呼。
温暖的晨光洒在廊边那两刃身上,在一期的眼中是真的透出一股闲散的气息。这两振刀化形之后都有着一头漂亮的银发,此时笼罩在阳光里,有些柔和的耀眼。
一期忽然想起,无论是白狐还是仙鹤,都是一种天生就很优雅的生物。
“你最近看起来心情很愉快呢。”鹤丸笑着对他道,“果然是那次游玩的时候,主公跟你说了什么吧?”
“一定是说了什么呢。”没等一期说话,小狐丸已经先接过话茬,“主人大人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一期殿如果有什么异常的表现她绝对不会置之不理。只看最近的表现也能知道结果很好呢。”
他们大大方方谈论起这些,让一期不禁愣了愣。
这个时间点并没有其他刀路过,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响声和鸟鸣,水蓝发的太刀因为惊讶而微张开的唇慢慢抿上,但很快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样直接开口。
“我才是疑惑,那件事过去之后,我对两位的想法也是好奇的。两位看起来对这件事的愧疚感,似乎并不像我和烛台切殿那样深刻,但却也默契地采取了避而不谈的态度。”一期一振趁机问出了心声,“两位,对主殿到底是怎么看的?是选择退出了吗?还是……”
他的问题让鹤丸和小狐丸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又转头看他。
“一期殿,在感到愧悔的时候,想过退出吗?”小狐丸反问了一句,“在真切的体会到主人大人的温柔之后,想过放手吗?”
一期的呼吸一轻,他没回话,但下意识握紧扫帚柄的双手已经暴露出他的内心。
“喜欢是分很多种的。”坐直身体,鹤丸眨着他亮金色的眸子爽朗一笑,“我和小狐丸大概就是选择了一种不让主公觉得有压力的方式吧?明知道她现在已经有一堆事要烦了还上前跟三日月他们一起凑热闹,可不是一个好部下该做的事啊。就算是惊吓也是要有限度的,对不对?”
说到最后,他还故意挤了挤眼睛。旁边的小狐丸也是点头作附和状。
“得到主人大人的心固然是极大的诱惑,但是如果因此让她感到为难,那就本末倒置了。”抚摸着茶杯,小狐丸悠然道,“我等回溯时空来到此处,可不是为了给她添堵而存在的。反正以后的时日还很长,何必拘泥于毫无可能的现在?”
晨光漫漫,拨散了雾气。
不远处靠近后院的一处角落,是穿着内务服的江雪拎着水桶,弯着腰一勺勺给一棵小树浇水的模样。并不算高大的香樟小树,此时舒展着枝叶生机勃勃,叶尖处的露水闪烁着辉。
冰蓝缎发的僧刀平视着它,无悲无喜的脸上慢慢浮现一抹柔和的笑。
二楼的画室内,他们的主人正站在画布前一脸专注地进行手头的工作,十米长的画布已经被她完成了大半,十八层地狱的风景正一点点地细致又完整地被展现出来。
她的身后,是今天的近侍山姥切沉默地站在角落望着这一幕,碧色的眼睛里带着惊叹与不可思议,随后无声地拢了拢身上的白布,生怕打扰到主人工作一般又往后退了几步。
扫完院落的一期拎着扫帚回去,无论是面上还心头都带着复杂感叹,随后望着和室外的风景又想起了院子里晒着太阳的狐与鹤。
正如他们所说,恋慕的方式有很多种,两情相悦固然让人欣喜,但是,只是呆在喜欢的人身边,其实也是一种满足。
不过……
粟田口家的大哥纠结地拧起眉头,那两位确定不是因为争不过三日月殿才退而求其次选择迂回战略吗?
一期的这份纠结,郁理是体会不到的,她现在大部分心思都放在画画和收购星宫馆附近的地皮或者商铺上了,有了闲暇也是在想别的。
不过这几天,大宅里闹出了另一件事。
或者对郁理来说算是黑历史的东西,被鹤丸无意间翻出来了,然后还拿到她面前。
“主公,这是专门给我画的画吗?”雪白色的付丧神高举着手里的一幅油画,眼神亮晶晶,“能不能送给我?”
那是一幅以盛放的樱花树为背景的人物画,粉色的樱云下一个白衣若雪,精致纯白的俊美青年正对着脸向人们做了一个搞怪又调皮的面部表情,手里还拿着粘有八字胡的蚊香眼镜,似乎是想要给谁戴上,然后期待被捉弄的人会出现什么样的反应。
郁理看到这幅画时,脸都红了:“你,你从哪里翻到的?”她明明都给藏起来了啊!
“仓库里呀,今天被长谷部安排去收拾仓库,然后就发现了。”对方笑得灿烂,一点都不隐瞒,“对了,我还找到了光坊的人物画呢,好像有些年头了啊。主公在现世就给我和光坊画画了吗?”
郁理的脸更红了,下意识地慌张看向四周,没瞧见烛台切在时正松了口气,却看到了一期一振失落的脸,以及正好也在场的髭切。
“真是偏心呢家主,只有当初的前两位才有这样的殊荣吗?”对方摇头惋惜着,像是在控诉某个负心汉。
不,她不是,她没有!
郁理有心想解释,但张嘴发现这些黑历史不论怎么说都不是那么回事,于是涨红的脸慢慢就演变成恼羞成怒的咬牙切齿。
“鹤——丸——国——永!”
果然还是天凉了,是时候杀只鹤祭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