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点后悔在大宅里练习变猫了。
呜啊啊啊啊!以后还让她怎么心平气和地面对这只小天使啊!
心里的小人抱着脑袋撞墙尖叫, 然而借着猫身无意中得知这个秘密的郁理已然无力回天, 晕乎乎地从胁差少年的身边逃走蹿开, 回过神时她已经跳了屋顶。
猫总是喜欢高处的,空中的阳光洒在身上一片暖洋洋,居高临下将檐下的庭院景色尽收眼底时, 莫名的充实感和安全感让郁理的心情平静了下来。
暂、暂时就当不知道吧。
踩着厚实的瓦片慢慢前进, 郁理心里这么想着,走到另一头的屋顶时,就听见了一阵嬉闹声, 是小短刀们在玩耍。
这欢快的声音吸引了郁理, 让她迈着无声的步子猫去了源头,在面对短刀们出色的侦查前,这货本能地选择了敛息隐蔽。
软软的肉垫让猫咪行走无声,它娇小的身形更是让人不易察觉, 又因为它居高临下趴在屋顶还真没被他们发现有一只白猫正在偷窥。
他们在玩蹴鞠,可能是郁理不赶巧,这帮短刀玩了一会儿后就停歇下来。
“我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现世生活水平这么发达, 还是有那么多人身体虚弱常生病了。”用脚将球勾上半空, 厚藤四郎稳稳地用手抓住, “自从跟大将一起玩起了现世的联网游戏,这种户外活动确实没什么意思了啊。”
“同感。”信浓赞同地点头,“包丁和鲶尾哥他们现在已经沉迷各种手游, 要不是因为我是秘藏子已经在屋里呆腻了, 大概也会加入队伍。”
“难怪那时候我们不许大将总玩游戏要她腾出时间运动她反应那么大, 也亏得她愿意听劝没说一怒之下直接把我们丢开呢。”后藤藤四郎十分后怕地拍拍胸口,“真的很容易上瘾啊。”
“会吗?”今剑在旁边沿着花坛的牙子蹦蹦跳跳,“我觉得玩游戏一点都没有在外面玩耍有趣。”比起光怪陆离的游戏世界,平安时代的天狗小短刀依旧更崇尚在自然中奔跑。
这番话引起了爱染国俊的赞同:“祭典可比打游戏有趣多了!”
“我也觉得还好啊。”秋田藤四郎眨了眨眼睛附和着,“反正如果鲶尾哥他们如果真的过分沉迷游戏,一期哥不会坐视不管的,主君应该也不会同意。”
伏在屋顶上的白猫闻言赞同点头,对对没错,如果真的变成游戏宅,不但一期不同意,她也不会赞同的——咳,才不是对当初他们逼她改恶习的报复呢。
而底下的短刀们在听到有人同时提起一期和主人时,莫名的集体沉默起来。
“说起来,从上次以后一点进展都没有呢,我是说一期哥跟主公。”乱藤四郎首先道。他的话就像开了个新口子,短刀们顿时又叽叽喳喳起来。
“还是一期哥不够主动的关系吧?”
“就是,他自己都不动,难道还指望大将主动有回应吗?”
“追女孩子哪能这么优柔寡断心存正义啊,该出手时就出手才对嘛!”
“要是一期哥能像毛利辉政当初对周姬那样,直接用抢的……”
“咳咳,毛利你快打住,这个就太过了。”
“秀吉公当年拈花惹草的手段一期哥真的一点都没记住吗,又不是骨喰哥什么记忆都没存下。”
“啧,一期哥真是扶不起来啊,如果药研哥是太刀或者打刀,哪还有一期哥什么事。”
粟田口家的短刀啧啧有声,恨铁不成钢的情绪逐渐发酵蔓延,听得郁理一头冷汗。
然而这并不算完。
“感觉还是你们刀派好,虽然人多,但只围着一期一振发愁。”今剑摇摇头,看着他们语气羡慕,“我家里光是三日月和小狐丸时不时的气氛不对就让我难受了。我是主公大人的初锻刀,又是他们的兄长,偶尔也会不得不面对那种场面,想想就觉得头痛呢。”
粟田口派:“……”
“反正以后那两个弟弟争起来,我绝对是两不相帮的。”向来在主人面前总是天真姿态的小短刀此时抄着双臂,鲜有的老气横秋,“不管他们想干嘛,在我心里都没有主公大人更重要。真要有事我就跟岩融一起溜走,才不掺和!”
原来平安时代的刀都是这样的兄弟义气吗……不,碰到那样的情况,今剑的选择其实很正确啊。
粟田口家的很多短刀心中暗暗想着,觉得受到启发。也是,他们过多参与这种事的话,被主人讨厌那就划不来了。
……果然还是让一期哥自力更生比较好?他们已经帮过一次,再出手是不像话了。
突然就严肃起来的气氛里,唯有来派的爱染歪了歪脑袋,他想起了自家那个懒成精就差没混吃等死的监护人,无奈地叹了声气,国行这么懒其实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这种麻烦事不需要他和萤去操心了。
谁也没注意到,屋顶上有一道白色的影子悄然离开了。
有点后悔当初跟姑姑学变猫技能了。
突然见识到总是天真可爱的短刀们世故成熟的一面,还是讨论着那样的话题,哪怕早就清楚他们并非外表那般稚嫩的郁理还是有点受到冲击,她决定找个僻静的地方平复一下自己的内心。
太阳逐渐西沉,天边已经被晚霞浸染。
想着仓库那边应该没什么人,郁理更换目的地。
结果,刚踩到仓库的屋顶上,她就听到里面传来长谷部的声音。
“最近三日月和髭切他们都还算安分,包括一期一振、和泉守他们也是如此。他们能识相没给主上添麻烦是好事,但不能就此掉以轻心。”
……长谷部,你在说什么呢?
郁理对自己的管家刀方才的发言有些不好预感的时候,加州清光的响应声跟着出现。
“长谷部说得对,虽然我们不能防住所有,但是有一个算一个,绝对不能让那些意图不轨的家伙跟主人有单独相处的机会。他们一个个的都太心机了!”
“加州桑说得太对了。我还记得鹤丸国永跟着主人大人去了一趟长野,主人大人竟然就应承下来以后会在后山建个飞机场玩私人飞机。”龟甲贞宗嘴上痛心疾首,但明显嫉妒有加的语调毫不掩饰,“我都没有得到这样的殊荣,连请求苟修金萨马把我当人肉椅子坐一坐都拒绝了,可恶……总之,这种风气不能涨!”
现场忽然安静了一下,然后屋里是安定咳嗽了一声:“那么,目前我们要重点盯防的对象,就还是三日月、髭切,鹤丸、一期、和泉守他们吗?”
“再加个烛台切吧。”这回说话的是巴形薙刀,“不争为争,目前他们之间看起来没什么,但是他对主人的意义绝对是非比寻常,这一点无可否认。”
“是啊。”提到这个龟甲的语气继续泛酸,“自从本丸的事迹大白以后,主人大人叫烛台切,一直都是喊的光忠呢。什么时候也能给我一个亲昵的称呼,就算普通一点叫我阿贞也……”
现场又安静了一下。
“那就再加一个烛台切光忠。”长谷部如此拍板,“总之只要有嫌疑,一个都不能放过!”
“按这个标准的话,是不是大包平也得盯一下?”
“那家伙就不需要了。”
“为什么?”
“不说他是个笨蛋,莺丸也肯定是不会让他参与进来的。”
僻静的仓库被有心刃改成了秘密会议室,里面谈论的内容信息量已然超标,让郁理跑开时,四脚都是打颤的。
想想她特训回来时自家刀们温暖和谐的面孔,再看看现在她说出门后各自暴露出来的另一面,郁理不知道该说是受到惊吓还是觉得冲击。
她这会儿已经不是“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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