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世上的书是看不完的。天下的学问也没有止境。”
“一个人到底要学什么才能成为一个好官?”凤瀚昭提出一个问题。
“什么这么问?”
“这次我在清江县碰到了很多问题。本来我只是打算把县令叫过来问一下全县的粮食、土地。谁知道他居然说不清楚。更让我头疼的就是这个县令大人,算术极度的缺乏,只会简单的加减。那简直就是一个榆木脑袋。讲了半天如何计算土地面积都不明白。要不是看他为官还算清廉,真想把他给换掉。后来只能我手把手的教。带着他和十来个底下的人把清江县的土地量了一个遍,这才弄明白了我这点家底。”
甄真终于听到自己最敢兴趣的话题了。她问:“那个县令是捐的官吗?”甄真听浩兴说过有的县令是可以通过向朝廷“捐赠财物”获得的,但是一般都没有升迁的机会。
“进士出身。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学过来的。就算他不是算学的进士,也不至于《算经》里的一点儿常识都没有吧?......不过这次去清江也有好处。”
“哦?愿闻其详。”甄真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凤瀚昭在窗边的茶案旁坐下,开始煮茶。甄真也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我终于知道我的封地上的子民是怎么样过日子。原来真的想象不到。我走进一家人的土房子,他们的两个女儿惊恐的钻进被子里。村长说,他们家都没有能出门的衣服,这马上就要冬天了,怎么办。我当时给这家人留了一锭银子。这点银子能够解决一家人的问题。可是清江县有这么多户人家,有这么多人,总得想个长远的办法。”
“你想到什么办法了吗?”甄真接过他给的闻香杯深深嗅了一下:“嗯,这茶问起来很香。”
“俗话说的对男耕女织,就是男人能种地女人能织布。还是要有地,要种粮,种桑麻。我又去了江源县,情况和清江县差不多。如果这两个县能够治理好,对其他地方,也是一个榜样。”凤瀚昭边说边给两人倒茶。
“那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做?亲自去治理一个县吗?”
“不。我需要人,很多人,跟我有同样想法的人。我想从国子监的监生当中,挑一些愿意做这些事情的人,单独授课。教他们必需的东西,然后再委以重任。”
“我爹可以帮你吗?”甄真喝着茶问。心里想,真好,终于又喝到他煮的茶了。一定要珍惜啊!
“不是你爹的问题,是我爹的问题。这件事情我前些天刚刚和他说。他不同意。也不愿意帮我找人。他还是觉得一动不如一静。可是我觉得如果现在不储备人才,往后就晚了。”
原来是太子不同意。
“你可以先让我爹给你推荐人选。找到合适的人才,再说上课的事。”甄真说。
“父王要是不同意,太学和国子监的那些老学究是不会来给我挑的人上课的。”
“你要教他们什么?”甄真猜到了丈量土地——这类几何算术题她还是会的。
“《算经》总得会吧?”凤瀚昭有切肤之痛。
“我可以帮你教他们。”
“你会《算经》?”
“你不是送了我一本吗?我已经看完了。”
“真没白喝我的茶!”凤瀚昭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