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很喜欢听你说话。”盛连利彬彬有礼地说。
“原来你在悦心坊都不说话,现在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甄真的语气也很有礼貌。
“我以前不说话,你很在意吗?”
“还行吧。没什么可在意的。就像医生不能埋怨病人为什么得病。我当时觉得你应该是身边的亲人和朋友不多,所以想找一个人聊聊天。又或者是你的嗓子不好,所以跟人交流有困难。我在悦心坊不就是动动嘴皮子,让人能想开一些。既然你不能说,那我就多说一些呗。”甄真解释道。
“你觉得我是病人吗?我不是故意不跟你说话。实在是担心我一开口就没法子继续下去了。据我所知,你是只接待女人和孩子。”盛连利语气真诚。
“很少有男人愿意穿女装。”甄真的语气和平和,没有任何轻视的意味。
“母亲从我小时候起便把我当女孩子养,直到入蒙学了才让我穿回男装。所以我对女人的衣服并不排斥。母亲去世之后,她的很多衣服我都留着。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会拿出来,穿在自己身上,感觉就像母亲还在身边。”盛连利波澜不惊的说着。
“那你觉得自己是男人还是女人?”甄真看着盛连利身上那件层层叠叠的白色纱衣,虽然没有一朵刺绣,但是那种飘逸的感觉像极了下凡的仙子。柔软的风格与凤瀚昭的刚毅完全迥异。
“男人又如何?女人又如何?”
“这决定了你是按照别人的意愿活着,还是按照自己的意愿活着。”甄真说。
“别人的意愿?什么意思?”盛连利的疑惑的问。
“在别人的眼中,你是男人。如果你的心里觉得自己是女人,可是又必须像一个男人一样做一般男人做的事,那不就是按照别人的意愿在活着吗?”
“你是说,即使是一个男人也可以像女人一样活着?”盛连利被颠覆了认知,费力地理解着这些话。
“一个女人也可以像男人一样活着,只要她的能力足够。”甄真补充道。
“哈哈哈哈,有意思。你自己呢?你想像一个女人一样活着还是想男人一样活着?”盛连利兴致勃勃的问。
“我没觉得自己像个男人。即使是某些时候我穿了男装,那也是为了出门方便。”
“你穿过男装?什么时候?”盛连利在脑海里想象这甄真穿男装的样子。
“比如说元宵节。”
“为了出去看灯?”
“嗯。”甄真回答地很简略。
“跟谁去的?”
“家里人。”
“不是凤瀚昭?”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这决定了你未来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还是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盛连利用她的句子。
“什么意思?”甄真也用他的句子,继而她想到了盛连利在朝堂上提出的条件,警惕起来。
“如果凤瀚昭连灯市都不陪你逛,那就没必要嫁给他了。”
“为什么?”
“你这么盼望有出门的机会,他却对此不屑一顾,那就说明你在他心里不值一文,你在他那里一点儿地位都没有,别看你是他的救命恩人。”
“你知道得还不少。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不能出门?我现在几乎天天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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