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驿馆,甄真刻意放慢了脚步,想看看红鹰的这些人在宿营时的表现。
叶维却跳下马,把缰绳甩给自己的随从,道:“我先去拜见太子殿下。”
甄真想到还有很多事情要讨论,便也跟了上去。
叶维在凤瀚昭房间外十步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拱手请侍卫通传。侍卫进屋去了,他正了正衣冠,便垂手肃立。在甄真看来,他实在是郑重得很。
侍卫出来,告诉叶维:“鲁国公,殿下请您进去。”
叶维这才迈步向房间里面走。
甄真跟着进门时,正好看见叶维行的是叩拜大礼,整个人跪下,手掌和肘都贴在地上,手背叠在一起,额头挨着手背:“臣叶维叩见太子殿下!”
凤瀚昭正坐在书案后的椅子上,神情庄重,声音沉稳:“鲁国公免礼。”再一看他的穿着,不是早上甄真见到的那件素雅的白衫。
凤瀚昭喜欢穿白,他衣服上的花纹,要么是织布的时候同步织出来的布料本身的花纹,要么就是在袖口前襟滚边处绣一圈。而此刻他身上的这件白色丝袍,在胸前和两肩都用金线绣了一条身子藏在云中若隐若现,又张牙舞爪的团龙。
还有他的腰带是金镶玉的;头上束发的金冠上,七颗同样大的珍珠熠熠生辉----浑身上下散发着强大而迫人的气场。以至于甄真也在犹豫,她要不要也要给凤瀚昭磕头。
这下甄真明白凤瀚昭为什么不陪她去迎接叶维了。他要给叶维一个表达忠心的机会。
凤瀚昭就封太子以来,他还没有见过叶维。叶维对他这个太子的态度是怎么样的呢?那就得看今天叶维得表现了。
现场两人都只说了一句话,却满满得都是潜台词----
“孤穿得那么威严,就是想告诉你,如今孤已经是太子了。鲁国公对孤的支持一如既往吗?”
“臣匍匐在你的脚下,就是想说,臣会一直拥护你。咱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幕几乎无声的大戏,是没法在荒郊野外的路旁震撼上演的。只有室内才能给人以压迫感,让人觉得凤瀚昭仿佛掌握着这世间至高无上的权力。
甄真想到自己与凤瀚昭相处的这段时间里,似乎从来没有觉察到这种压迫感的存在。他甚至在她面前就是自称“我”,从不称孤道寡,好像清江王甚至是太子,只是一个虚幻的头衔,不包含任何等级的含义。
按照道理来说,凤瀚昭是君,她是臣。她也应该行大礼才对。全了礼数,给足他面子有时候也是很有必要的。
甄真旋即上前也给凤瀚昭行了一个叩拜大礼:“甄真参见太子殿下。”
凤瀚昭稍微一愣,随后明白甄真理解了自己的用意,便笑道:“甄掌门快快请起!二位请坐!”
甄真起身,不忘朝凤瀚昭眨了几下眼,然后才转身坐在椅子上。
凤瀚昭率先开口向叶维介绍了目前的形势,然后问道:“国公对于元泰出兵一事有何看法?”回到驿馆,甄真刻意放慢了脚步,想看看红鹰的这些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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