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瀚昭让八百里加急送战报的人一起把他写给荣熙帝的信一起带回京城,自己仍然在旗山县住着。
楚骅每来给凤瀚昭“请安”,尽管他没有也不敢摆出愁眉苦脸的样子,凤瀚昭还是看出了他的心思:“楚将军,不必劝了。孤不会现在就回京的。这边的军情变化还不明朗,孤还要多等一阵子。你要是有兴趣,咱们可以下下棋。前些日子,这里的县令送来了一副好棋。”
凤瀚昭指着桌上的一副棋道:“黑白棋子是旗山特产的两种石头打磨而成。棋盘是用旗山上的一种红杉木制成,据可以百年不坏。”
楚骅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殿下,臣出征之前,陛下有口谕,要臣务必保证殿下的周全。臣听闻殿下前些竟私自去了丁辰县,虽然是毫发无损地回来了,但如此冒险行径实在是不妥。臣不敢劝殿下回京,臣恳请殿下看在臣侍奉了二十年的份上,一定要保重,万万不可再如此行事。”
凤瀚昭笑道:“还不敢劝,这不是已经劝了吗?楚将军,孤要留下来自有孤的道理。你的话也有你的立场。这样,咱们各退一步。你不要再劝孤回京,孤也保证不再出旗山关半步。如此可好?”
楚骅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谢殿下体恤。”
“来来来,楚将军,请坐。咱俩好久没在一起下棋了。上次和你下棋还是在达州的时候。”凤瀚昭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棋力相当的人,自然是不肯放过。
谁知两盘下来,凤瀚昭轻而易举的赢了。楚骅投子认负:“殿下棋艺突飞猛进,臣不是对手。”
凤瀚昭无奈地笑一下道:“楚将军也会恭维的话了。”
楚骅连忙告罪,又紧接着告辞走了。
从凤瀚昭屋子出来,楚骅又去求见甄真。他也是先跪求甄真务必不要再冒险行事,待甄真答应后,他才好像刚刚记起什么事情一样拿出了一封信,双手递给甄真:“临行前,甄大人托卑职将家信带给姐。”
甄真问:“为何我的信比殿下的晚?”
楚骅赶紧解释道:“这是甄大人特意嘱咐的。甄大壤君臣有别,给姐的信要比给殿下的信晚几才合乎规矩。”
甄真一听这话,是父亲的风格,同时她也明白父亲的用意了,这是怕甄真出门在外,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让凤瀚昭的形象受损,再做出不合时夷事情来,让人抓住把柄,那就更糟糕了。这恐怕才是父亲送信的真正用意。
“京城最近有什么新鲜事吗?”甄真表面上漫不经心地问。
“新帝登基,百业待新。大家都很忙。要新鲜事,那就是六部都比原来忙多了。”
甄真又具体问了问礼部的事,楚骅语焉不详,似乎并不清楚。甄真也就不再追问。
楚骅告辞后,甄真打开信,里面除了报平安的话,就是叮嘱她要保重身体,没有任何朝堂、京城的动向。
是真的没事,还是不方便在信里?甄真在这边陲之地,有时能看到官方的邸报,偶尔能读到《翰墨时报》。京城的消息相对来还是闭塞的。
要京城这么久了没有事情发生,那才是不可能的。
只能是在京城出现了不利于甄家的事,父亲才会这么心翼翼的提醒。
京城出什么事了?
她不知道,不等于凤瀚昭不知道。甄真正要去问一问他,迈出门的脚又收了回来。
既然他有意隐瞒,那何必拆穿?那就顺着他的意思不知道好了。
接下来的几,甄真和凤瀚昭难得的逍遥。甄真的广播也停止了。探子来报,丁辰县的元泰兵人员来往明显减少,有后撤的迹象。
楚骅的兵马摆好了架势,做好了迎敌的准备之后,凤瀚昭将其找来,与他商议如果元泰方有人起事如何策应。
虽然不知道这个“有人”是谁,楚骅也明白了凤瀚昭留下来的用意。甄真不懂军事,更多的是在一旁听。
却叶维离开旗山关之后,并没有按照最近的路直接去元泰京城——上京。大宁与元泰正是战时,各个关卡防范都十分严密,他带着人马,只有一张兵的路引是不够的。
叶维和手下还是换上元泰兵的衣服,带着马一起泅渡,从山洞的暗河重新回到了老榆树。又一路追赶,终于在一个镇子赶上了乔方慢慢悠悠护送盛连图回上京的队伍。
乔方见到了叶维脚踝上和自己一样的刺青,除了母亲和哥哥,他还是第一次在外人身上见到这个标记。得知叶维竟是名扬下的大将叶震的后人,更是惊讶,直呼幸会。
两个深谙朝局又懂兵法的人在一起,叶维话便一针见血了:“大都督何以认为是盛钧要陷害于您呢?”
“老夫叫人查了这次起兵以来的入库记录,全是皇商。那些人,除了陛下,没洒得动。储君都不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