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俩只能老老实实听从表叔公的吩咐,向长辈行了礼,然后跟在谢文载身后,把客人送出了庄子。
那位老军师身体倒还硬朗。他似乎曾经跟谢文载有过合作,彼此交情不错。两人聊了关于凶杀案的事,却没有在海家兄妹俩面前提太多。不过老军师向谢文载许诺,会打发信得过又身手好的人来保护受伤的金嘉树,以免行凶的杀手听说了有幸存者的消息,就跑来对金嘉树不利。
海棠与海礁对视了一眼,心里都觉得,这回姨奶奶走了狗屎运了。
海棠还眼尖地发现了老军师手里一直握着一张折叠起来的纸条,纸背隐隐透出一点墨色的线条,看起来有点象是自己给表叔公谢文载的那张画有“长乐无忧”印与“周”字印的纸。表叔公这是把纸交给老军师了?为什么?老军师知道这两个印代表着什么意思吗?
海棠又想到了这两个印都是来自那封神秘的信。表叔公方才带着老军师父子去了金嘉树的院子,他们是不是已经说服金嘉树交出那封秘信了?
她居然因为忙着听姨奶奶婆家的瓜,错过了隔壁院子的大事!
海棠心下不由得生出几分懊恼。等谢文载将客人送走后,她便立刻凑上前去,小声问:“表叔公,您是不是说服金嘉树交出那封信了呀?信里到底写的是什么?”
谢文载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脑袋:“时候不早了,再不出门,咱们就赶不上在城门关闭前进长安城了。赶紧的吧,有话等到了家再说。”
现在离开别庄,以后想要再见金嘉树,从他那儿打探消息就难了!别庄距离长安城那么远,可不是半大孩子出门逛逛就能走到的地方。
海棠有些发愁地被海礁拉着走。后者见小妹不开心,便安抚她:“没事儿,改日哥哥得了闲就过来看金嘉树,定能从他那儿把内情打探清楚!”
海棠无奈地看了哥哥一眼,什么都没说。海礁当然可以随意出门,她发愁的是自己行动不便哪!
不过,金嘉树那边的秘密不好打探,姨奶奶周马氏这边的消息,就容易打听多了。
海棠很快就振作起来。她没有上自己的马车——那辆车因为沾了血迹,暂时留在别庄上进行清洗了,车里载的干净行李物品全都挪到了别的车中。海棠上的是祖母马氏的车,路上还能跟她老人家聊天打发时间。
马氏很高兴旅途能有孙女做伴。她吩咐崔婶:“你带着彩霞和她儿媳妇、大孙女到后头坐车吧。进城后她们做些啥事,你都提前交代一下,顺道打听打听周家那边的新消息。”
崔婶会意地点点头,便带着那名唤彩霞的仆妇与她儿媳、孙女到后头坐车去了。
马氏转身上了车,还笑着对孙女说:“棠棠,这回咱们家不愁没人使唤咧。一会儿阿奶就给你派个丫头去。”
海棠对丫头不怎么感兴趣,她还巴不得身边没有陌生人跟着呢,不然她想做点啥事都不方便。
她暂时放下这个话题,亲亲热热地搂住了祖母的臂弯,小声问:“阿奶,姨奶奶家里是怎么回事呀?她那个继婆婆是啥来历?为何她们婆媳都是填房,她继婆婆却能压着姨奶奶几十年?明明是她继婆婆欺负人,可所有人竟然都说是姨奶奶不对,太不讲理了吧?!是因为她继婆婆的儿子做了大官?还是……她女儿嫁进了京城的什么侯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