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海棠摆摆手:“没有发生的事,咱们就不必自己吓唬自己了。爷爷虽然久负盛名,但杜伯钦还年轻,显然并不了解爷爷的本事,优先怀疑别人去了。二叔又及时发现了那些盯梢的亲兵,通知镇国公府的人加强这条街的防护力量,把人惊走了。咱们家目前还是安全的,你不必担心太多。”
海礁有些好奇:“方才二叔说,杜伯钦怀疑了住在长安县衙后头的老朱……这位是谁?”
海棠已经听海长安介绍过这个人了:“是陕西都司里的账房高手,家族原本世代在长安县衙执役的,到了他这一代,他兄长去了县衙做事,他便闲在家中,偶然被都司的高官发现了算账的本事,就被特招进了都司衙门,由吏转为了军籍。平日里他跟爷爷打交道,听说相处得不错。今日也是他运气不好,正巧得了伤风,告假在家歇几日。杜伯钦那边听说后,就以为他是受了镇国公的委托,特地请假在家清查长安前卫的账目呢!”
海礁恍然大悟,心下一想,也不由得心定了几分:“如此说来,那杜伯钦之所以没有怀疑我们爷爷,其实是因为爷爷不曾告假,一直照常去衙门上差的缘故吧?他连爷爷的本事都不清楚,就更不可能知道爷爷有我这个好帮手在了。”
海棠笑道:“或许他还怀疑过表叔公,可表叔公只在家里待了一天,今日就出门去镇国公府了,若是揽了算账的差事,怎么可能这般清闲?况且,就算杜伯钦知道哥哥你也学过算账,看到你今儿出门,也不会疑到你身上。咱们家今日有那么多人出门,哪里象是暗藏了什么秘密的模样?”
那还真是歪打正着了。
其他人会赶在这时候出门,说起来其实都是杜伯钦的锅,比如曹、陆二位是想找人打听他的事去了;而马氏则是因为马舅爷想要找妹子商议长安前卫目前的风波,才打发人请回去的;就连海礁自己会出门,也是因为想尽快说服金嘉树寄出家书,而金家的案子,杜伯钦同样也掺了一脚。杜伯钦自己种下的“困”,竟意外打消了他对海家的疑心,只能说是天意了。
海礁道:“虽然这回有人替我们家挡了一劫,但杜伯钦如今行事,已经到了明目张胆、不顾后果的程度。为了防止他真个狗急跳墙,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我们还是要加快速度,把长安前卫这十几年的账都赶紧清查完毕,早日找出他的罪证,把他控制起来才好。”
海棠眨了眨眼:“既然是这样,我来帮哥哥吧?你也瞧见我活干得怎么样了,一定能帮上你的忙的!”
海礁听得笑道:“我也只是帮爷爷的忙而已。你来帮我倒没什么,可这事儿若是叫爷爷知道了,还不晓得他老人家会怎么说呢。若是到时候要挨骂,你只管站到我身后去,什么话都别说,我怎么解释,你只需要点头就好了。”
海礁这是打算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去?
海棠笑了:“哥哥倒也不必急着挨骂。我倒是觉得,如果能尽快帮爷爷把盘账的任务完成,而且不出任何差错,爷爷就算知道我掺了一脚,也不会骂我的,顶多就是数落两句,嘱咐我以后不要再瞒着他这么干罢了。相比于他懂得算账的亲孙女参与了查账之事,自然是早日找到杜伯钦的罪证更重要。镇国公府还等着爷爷查账的结果呢。他又不能从衙门告假,没办法全身心投入到任务中去。我们做孙儿孙女的,能主动替他分忧,都是出于一片孝心,他老人家又怎会真的生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