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眼神?!就算觉得我出的主意不靠谱,我也是在为你想辄,好不好?!”
唐蕙却猛地摇头:“不不不,我……我觉得你的主意都很好……比我身边人出的强。这都是你帮我想的么?”
周文君实话实说:“是我跟怡君、玉琪想出来的,海家妹妹也帮着出了不少主意。”事实上,她们想出来的办法中还有更激进的,只是不好直接跟唐蕙提罢了。那些法子太狠了,她都不知道海家妹妹是怎么想出来的,但海棠说是京城高门大户里发生过的事,她又觉得不出奇了,定是谢文载先生跟海棠说的。
唐蕙听了她的话后心生感动:“那日我无缘无故冒犯了你们,没想到你们还能为我考虑这么多……从前都是我自误了,竟不知自己有眼无珠,错把鱼目当珍珠,又将珍珠视作了鱼目……”
周文君听了这话,还有点小高兴,只是嘴上不提:“你我原也不熟,有所误会也是寻常。”
唐蕙摇了摇头,坐直了身体:“多谢你想着,也请你替我谢谢怡君妹妹和彭姑娘、海姑娘。家里人其实已经想好了应对之法,正如你所言,他们答应金家,只是权宜之计罢了,并没有打算真的把我嫁过去。”
周文君讶然:“那你怎么……一副沮丧绝望的模样?难道你心里其实是想嫁给金善的?!”
唐蕙含泪摇头:“我确实十分沮丧……不是因为不能嫁给金公子。我从前真的以为他很好,可昨日……我病了,他打发人来看我,叫我别生他的气。他说他不知道他母亲会带人去茶楼的。他原以为这就是一次寻常见面,只是不好让外人知道罢了。他家里人把事情传开后,他同样感到意外。可金家上下都希望他能娶到我,将来过得富贵安稳,这都是为他好,他没办法拒绝亲人的好意,只得保持了沉默……他说他知道我必定受了不少苦,但他将来会对我好的……”
唐蕙深吸一口气,咬牙道:“他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拦着家里人?!既然他家里都是为了他着想,那他为我说一句话,有那么难么?!说什么将来会对我好的话……我若是能任性行事,这些年又何必用心苦学?!他根本不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日子,不知道我想要什么,就这么轻飘飘地……说会对我好。可我让他的人捎话,让他以后再也不见那些什么绿玉、红玉的,他却不肯答应……这就是他认为的‘会对我好’了!”
周文君看着唐蕙面上露出的憎恨之色,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如今在茶楼雅间里,周文君回想起当时的情形,忍不住对周怡君、彭玉琪与海棠道:“我看唐蕙心里对金善,怕是因爱成恨了。她从来没放弃过为家族联姻高门的想法。高门大户的夫婿能为唐家带来利益,她可以忍受他花心多情。可金善对唐家毫无用处,那就必定有旁人没有的好处才行。要让唐蕙放弃富贵荣华,与家人生隙,金善至少也要做到一心一意,生平无二色,否则她图他什么?
“可如今婚事都还未定下呢,金善就连一句好话都不肯哄她,将来又怎么可能对她一心一意?唐蕙恨他没有诚意,没有真心,却要毁了自己。这下唐家无论对金善做什么,她估计都不会拦着了。”
海棠不由吃了一惊:“唐家要对金善做什么吗?”
“不好说。”周文君道,“我看唐蕙身边的嬷嬷,不象是良善之辈的样子,天知道她们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