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一块儿玩耍。相比之下,我跟我的朋友见面次数要少得多了。好不容易聚一回,又聊得开心,等到分别时感到不舍,又有什么可奇怪的?”
确实没什么可奇怪的。海礁不过是打趣妹妹一句罢了。他还有些好奇:“你们都聊些什么呢?元宵灯会那么热闹,你们居然只逛了不到半个时辰就跑了!”
“我们只是换了个赏灯的地方。”海棠说,“街上人那么多,我们不想跟人挤了,便到茶楼里寻个雅间,透过窗户赏灯,更有几分意境。茶楼里又暖和,又有茶水点心,岂不是比在外头大街上吃西北风强得多?”
不过,海棠今晚着实打听到了不少情报,难得有跟哥哥独处的机会,便告诉了他。
海礁也知道唐金两家的纠纷。唐蕙原本是在跟镇国公府的孙辈议亲,其中又以周四将军之子周奕君的可能性最大,因此他们一堆朋友出城游玩时,就有人提起过唐蕙与金善之间的绯闻。
虽说他们对唐蕙这种热爱诗词文学又受到精心教养的大家闺秀不是很感冒,心里更喜欢性情爽朗又会武的将门千金,但他们更看不惯金善与金家人的行事作风。
金善从小就跟他们不是一路人,明明是武官之子,骑射武艺却稀松平常,倒是爱捣鼓些诗词歌赋,风花雪月,总嫌弃他们是粗人,不肯与他们在一处玩耍。他们从前只当双方是脾性不合罢了,万万没想到,他还有对未婚的小姐死缠烂打的时候。
茶楼里发生了什么事,唐雪君早就私下跟兄弟姐妹们说了。唐蕙固然有行事不当之处,可她既然没跟金善做什么出格的事,金家就不该当众污蔑她,金善也不该默许家人这么做。金家人明摆着就是要耍赖,换作是别家,早就一家子男人打上门去,叫他们闭嘴了,也不知道唐家究竟有什么可顾虑的,如今居然真要把女儿许配给金善那种纨绔子弟?唐蕙再不好,也不是金善能肖想的!
金善从前总说自己是个怜香惜玉之人,暗地里嘲讽他们这些“粗人们”不解风情。倘若这就是金善怜香惜玉的方式,“粗人们”真是自愧不如,万万不敢苟同!
眼下唐金两家的亲事还未说定,将门少年们都有些着急。就算唐蕙不会嫁给他们当中的一员,她也依旧是镇国公夫人的娘家侄孙女,是他们从小相熟的表姐妹。他们怎么忍心看到她所嫁非人,终身尽毁?他们私下没少找自家母亲、婶娘们劝说,可惜周家的女眷们似乎都无意插手此事,只叫他们闭嘴。
海礁便问小妹:“那些夫人、太太们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呢?你可从周大小姐处听说了什么?”
海棠道:“唐家估计会对金善动手吧?好一点儿的就是阻止他今年考中秀才,那就不必定下婚约了,狠一点甚至有可能会伤人,直接断他前程。我不了解唐家的行事作风,也不清楚他们会用哪种手段。反正如今连唐蕙都恨上了金善,不会不忍心的。”
如今唐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已经转移了公众的焦点,让人们关注起他家主母与教养嬷嬷的冲突了,仿佛唐金两家婚事已是板上钉钉。金善若是出事,唐家明面上也不会背上嫌疑。
海礁闻言怔了怔:“唐家的教养嬷嬷怎么了?”
他已有两三日没跟朋友见面了,估计对于女眷圈子里的最新消息并不了解,海棠便把情况告诉了他。
海礁沉默着赶车,快到家时,他忽然开口:“唐家的教养嬷嬷……也是京城来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