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他的言下之意。
只是他们都没办法影响到唐家人的决定,只能干着急而已。
海礁转头看向金嘉树:“小金,你有什么想法?”
金嘉树抿了抿唇:“周家……镇国公不能劝劝唐家人么?大局为重……”
海礁叹了口气。
若是从前,镇国公总会觉得自己说的话,唐家会照办的,他也习惯了给唐家人发号施令。但如今,他老人家行事似乎“客气”了许多。唐家有自己的想法。作为姻亲,镇国公尊重唐家的想法,不再直接下令了,而是让唐家人在一些不那么关键的事情上自己做决定。
周家将新据点与教养嬷嬷们交由唐家负责,就是把这些孙家耳目当作战利品,分给唐家的意思。唐家不会问镇国公府讨要庄子上抓到的人,镇国公府也不会过问唐家如何处置教养嬷嬷与新据点里的人。
目前,唐家那边已隐隐透过风声,会在事后将两位嬷嬷及她们的侍女接回家中去,说是早就答应了要给她们养老的,不能食言呢。
反正两位嬷嬷年纪也不小了,要是她们回了唐家之后不久就传出了死讯,也算是唐家为她们养老送终了吧?
海棠想到传闻中唐夫人气得几乎快要发疯的模样,就忍不住要担心这两位教养嬷嬷的未来。同样是宫里出来的,同样是给权贵人家做教养嬷嬷,这两人如此愚蠢,自寻绝路,实在是叫其他同样自身宫廷的人都跟着脸上无光。
但海棠想到自己上辈子也没落得善终,同样是把小命葬送在了雇主手中,又觉得自己似乎没什么底气去笑话人家。
她摇摇头,轻咳一声,正想转开话题,便忽然看到金嘉树在盯着自己,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她歪歪头,问他:“金大哥,你怎么啦?”
“没什么。”金嘉树收回视线,微笑道,“既然镇国公不想过问,唐家又有自己的主张,我们在这里着急也没用。反正人都被盯住了,最糟糕的结果,也不过是那几条漏网之鱼没上当,自行逃走罢了。城里的教养嬷嬷与新据点里的‘采爷’,都是逃不掉的。这就够了。孙家经此一事,必定元气大伤,往日所为又为朝廷所知,定不敢再往西北安插人手了。我们在长安,也能安心过日子。”
海礁想想也是,叹道:“我总是希望事情能尽善尽美的。若是出了差错,不能一举而竟全功,我心里总有些不得劲儿,觉得便宜了孙家人。”
金嘉树微笑问:“你几时与孙家结下了大仇?竟然觉得他们损失了这么多的人手,也叫占了便宜?”
海礁与孙家的仇怨说来就复杂了,这却没法与金嘉树细说,只能简单用两句话含糊带过:“西北的人,哪个跟孙家没仇怨呢?不把他们拉下马,我们都没法安心过日子了!”
海棠在旁为兄长解围:“金大哥倒是豁达,居然这么快就想开了,无心强求。”
金嘉树忙道:“不是我豁达,而是事已至此,除了看开些,我们又能怎么办呢?若是自己想不开,难过的也只有自己罢了。”他幽幽叹了口气,面上显露出忧郁的表情。
海家兄妹俩面面相觑,倒拿不准他是故意的,还是真的有感而发了。只是金嘉树命运多舛,又刚遭了丧亲之痛,如今说出这样的话来,旁人又怎么好再多言?那就显得太刻薄了。
海家兄妹只好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