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亲友可曾说过些什么?”
周马氏也很想知道这个答案,便不再阻拦,只是对马氏说:“大嫂那边说话难听,你当没听见就算了。大哥心里还是向着额们姐妹的,只是他如今身体不好,又有儿有孙的,少不得要多为儿孙考虑。”
马氏冷笑一声:“这种事难道是他们不过问,就能躲过去的么?马家若真的跟通敌卖国的罪名扯上了关系,合族上下有一个算一个,但凡是跟西院马老夫人来往多的,谁都别想逃过去!额倒还罢了,早就嫁出去了,夫家也清白得很,谁来额都不怕。额这么操心奔命,还不是为了马家着想?!他们要是不领情,将来麻烦缠身时,可别跑来求额伸手!”
她冷着脸,领着孙女出了门,路过通向西院的路口时,还忍不住朝那个方得啐了一口,方才继续向前走。
上了车,马氏倒是犹豫了:“额们先回家吧。”
海棠问:“阿奶不是要回马家族里去问人吗?”
马氏叹了口气:“这样的大事,额也拿不定主意了。老爷不在家,额就先问问你表叔公他们。额虽然替马家担心,但额如今也有丈夫儿孙,少不得要多替自家人想想。若这真的是祸事,额们也不好掺和太多了。”回头打发人去提醒族人一声,就算是尽了自己的心意。若是马家族人还不肯配合,那她也没有拿热脸去贴冷屁股的道理。
她虽然为兄嫂的态度而生气,但自己遇到同样的处境,她也会犹豫。毕竟马家很可能已经被卷了进去,但海家还能继续坐壁上观。
此时此刻,她倒是有几分理解兄长了。
祖孙俩匆匆回了家。这时候,海礁还未回来,谢文载却刚刚被叫走了,去了镇国公府。马氏知道他必定是为了周家三房的事去的,倒也不急,便回正院去,先等待孙子的消息。
不过马氏族中,她还是派崔叔崔婶去警示了,权当尽一份心。至于马氏族人是否会回答她的问题,她也不打算强求。事情到了这一步,已不是她一个老妇人能过问的了。
海礁与谢文载直到日落西山时分,方才从镇国公府回来。
马氏闻讯,连忙赶到前院迎接。
谢文载看到她,微笑着行了礼,安慰道:“嫂子别担心,一切都有镇国公在呢。他老人家已经给涂同知送了信,涂同知方才赶到镇国公府,与镇国公交谈过了。涂同知也知道周五老爷一家无辜,只是马老夫人涉案甚深,还需要细细盘查。接下来的日子,周家三房还要继续闭门谢客。涂同知让镇国公府派人把守三房宅院,也是信得过周家的意思。”
马氏一听,便知道自己接下来不好再去探望大姐了,不由问道:“额大姐他们会受牵连么?”
谢文载只能说:“一切还要看圣裁。”
马氏不知内情,叹息着向谢文载行了一礼,忧心忡忡地返回了正院。
海棠没有跟着离开,她与海礁一道,挤进了表叔公谢文载的屋子,与闻讯赶来的曹耕云、陆栢年两位长辈坐在一起,询问海礁最新情况。
海礁道:“我将凉州王家粮行大火的消息告诉了镇国公,镇国公又把这事儿告诉了涂同知。这桩案子虽然事隔十几年,但亲历者颇多,兴许还有可查的线索。涂同知打算亲自往凉州走一趟。”
众人闻言,心里便有数了。
涂同知被支到了凉州,暂时没法向镇国公提条件。而这正是镇国公向皇帝“效忠”的好时机。
他兴许已抢到了先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