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该怎么办?”
马氏扯着她的袖子往外走:“大姐别理她了。她这都是活该的。”
周马氏还要犹豫,周怡君与海棠已经双双扶着她往屋外走了。海棠还小声道:“她之前还想着要推卸责任呢,还想要忽悠您小叔子帮她逃脱呢。要是真让她说服了那位二老爷,姨奶奶您想想自家会是什么情形?”
周马氏顿时被说服了,再也不说什么马老夫人可怜的话,反而还恨恨地瞪了她一眼,干脆地出了房间。
反正,只要小叔子周世成没有迁怒到她和她的儿女子孙身上,他跟马老夫人母子间闹成什么样,都与她不相干。
院子里,刚刚赶到听了半场的周世功吞吞吐吐地跟兄弟说话:“长房堂兄已经派过女医来给母亲开过药了,只是那毒颇为歹毒,寻常止痛药都奈何不了它。若想解毒,就得用上珍贵的老参。可按照宫里来的女官的意思,等母亲见过你,便该服下御赐的药了。若不是想让你送她一程,她原在几天前,就该服下那药的……”
周世成听完后,依然很平静:“多谢大堂兄与兄长替我多保了母亲两日的命,只是兄长也看到了,母亲性子执拗,到死都不肯悔改,见了我也没几句真心话,仍旧只想着自己。这一面,见了还不如不见。”
周世功心中一定,知道这个弟弟的性子没变,无论马老夫人遭遇到什么事,他都不会移了性情,更不会迁怒到自己身上。他说话的语气顿时亲切了许多,还伸手拍了拍周世成的肩膀:“你想开些就好。她老人家都这把年纪了,性情早定,哪儿有这么容易改变?索性皇上仁慈,并不曾因她所作所为便迁怒到我们兄弟头上。长房大堂兄还好心帮着封锁消息,不叫父亲生前的清名被污。等此事过后,我们清清静静过几年,世人自会遗忘了她,我们的儿孙也不愁会世世代代受连累了。”
周世成点点头:“离开岷州前,我已经把公务都交接好了。今日过后,便安心在长安守孝。只是妻儿行李走得慢,还落在后头呢,需得过些日子才能赶到。”
周世功摆摆手:“不急,慢慢来就行。大堂兄嘱咐过为兄了,母亲的后事不可大办,最好悄么声息地过去,不要引人注目才好。”他顿了一顿,“你大侄儿先前做了些蠢事,我已经罚了他,可他还是不太懂事。二弟觉得,我该怎么处置他才妥当呢?”
周世功这么说,就等于是把长子的性命交到了兄弟手中,可周世成却摆了摆手:“他是兄长的儿子,兄长自行管教就好。若兄长还指望他能继承三房,振兴家门,便不可再溺爱下去了。”
周世功苦笑:“这样又蠢又毒的孽障,我还能指望他什么?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祖宗家业败在他手中。如今我也只求晋林能比他兄长争气些,否则……就只能看孙辈们是否能成材了!”他握紧了兄弟的手,“趁着守孝,你也好好教导儿子,别叫他走上了晋浦的老路。”
周世成默默点头。
兄弟俩无视屋中的马老夫人哭嚎,径自在院中交心。周马氏看着这手足和睦的场景,心中只觉得怪异无比。
忽然有一阵脚步声传来,她忙朝院门方向看去,却是管家来报:“国公爷与涂同知过来了。”
众人顿时精神一震,知道他们终于迎来了马老夫人的终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