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宁愿不知

太大概是真的气急了，整个人都在发抖，拄着拐杖的手仿佛也不稳了，赵叔站在一旁，想要去搀扶顾老太太，却被她一把给甩开。

    他无奈的看向顾老太太，又朝着顾言墨看了几年，最终还是，选择退到了一边。

    赵叔心中多少是有些无奈的，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他也算是顾家的老人了，对于当年的那些事情，他应该也算是唯一的一个知情者。

    其实按理说，这么多年过去了，顾老夫人，至少应该，把当年的那些事情告诉给顾言墨的，因为，他应该知道，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把自己的奶奶一步一步，逼问到如此这样的境地。

    当年的那件事情，不能说谁对谁错，总之生在那样的位置，所要考虑和顾虑的事情，都要比旁人多的多，她跟着顾老夫人那么多年，竟然也是能够比别人更理解她一点的。

    他心里的那些无可奈何，赵叔比谁都清楚，现在，看着她和自己唯一的，亲孙子在这里冷言相对，他看着顾老太太的模样，叫他一个旁观者，都有些不忍心了。

    其实按道理说，这么多年过去了，就像个老太太，把那件事情告诉给顾言墨，也并不是说不过去的，只是顾老太太的性子，偏偏又是那样的要强，一个人，要强了一辈子，临到老，怕也是不愿意低头的。

    他其实很想把那个事情告诉姑娘们，告诉她她的苦衷，告诉他当年的那些事情，逼不得已，只是现在，当事人都不说，而他就更没有，资格去说了。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那个时候你已经快成年了，事情是什么样的？难道你自己看不出来吗？因为别人的一两句挑唆，你就开始怀疑我，所以辛辛苦苦将你抚养成人的奶奶，顾言墨，这就是你所谓的孝吗？你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了，但是你也要记住，无论如何我都是你奶奶！”

    顾老太太说着说着，忽然猛烈的咳嗽了起来，她手中的拐杖一下一下的敲击着地面，似乎在宣泄着自己心中的愤怒。

    或许是真的年纪大了吧，就算努力想要摆出一副威严的状态，看起来却像一个，经过狂风巨浪之后，被搁浅在沙滩上拼命挣扎的人。

    顾言墨深深的凝望着顾老太太，眼底带着隐隐的同情和怜悯之色。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对自己的奶奶，一直都怀揣着敬畏的神色。

    因为他知道，奶奶始终都是为他好的，无论他做什么事情，考虑的都是顾家还有她和哥哥，所以这么多年，无论奶奶对做过多么要求的过分，他都能忍，都能答应。

    但是，如果，你能做到这些事情，超出了，他所能理解所能承受的底线范围之外的话，那么，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坚守住这份愚孝了。

    他之所以今天会问出这样的问题，除了自己心中有所警觉之外，还因为，他手中其实已经掌握了一些资料，再加上，宋清心之前在他说的那些话。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就算宋清心生前外如何得惹人厌，她也不至于要到最后，他和奶奶之间挑拨离间。

    更何况，如果是没有任何证据的话，宋清心又怎么会，敢这样胡言乱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