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未易却是一脸懒洋洋的笑,并未放在心上,就好像刚才被嘲笑的人并不是他。
望着他,千婼也觉得好笑极了,能废到这种程度,还真是难为他了。
春意盎然。
暖暖的。
他的笑总是那么的干净,那么的温润,使人如沐春风。
一个人静静立于树下,远远望着围着校场跑步的秦川,千婼只觉得一颗心彭彭乱跳,竟连一个落处都没有。
她不停地问自己,要不要跟他说清楚,想不想和他讲明白。
落羽曾说,她可以回宫请父皇下一道旨,给他们赐婚。可她不想,万一人家要是心里没自己,又不敢抗旨不尊,那两个人岂不是……
“喂,想什么呢?”
千婼正思考着,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谢未易嘴角噙着丝笑意,神色淡定地看着她:“你一天能盯他六个时辰,你要是真的喜欢人家,能不能主动点,去说清楚啊。”
怎么连他也这么说?
千婼强自定了定心神,轻声问道:“说什么呀?”
谢未易笑得无奈:“当然是说你喜欢他。”
她摇了摇头,看着谢未易,犹豫了会儿,终于没有忍住,小声问道:“万一……万一他不喜欢我,怎么办?”
谢未易微笑着打量千婼,道:“秦川他就是个木头,如果你不跟他说清楚,他永远也不会明白你的心意。”
他说这话时,声音愈来愈低,喃喃自语:“这小丫头,真傻。”
谢未易出神地望着远处,脸上有种捉摸不定的表情。
千婼盯了他片刻,目光看不出丝毫情绪,转而问道:“你今天怎么这么好心?”
她特地给“好心”二字加了重音,心里却暗自提防,怕他又是在骗自己。
上一次谢未易说秦川去清源山寻父,的确不假,可是他在和自己讲故事的时候,已经知道秦川要回京的消息了。
后来落羽告诉她,谢未易当时抚摸的那只灰色小鸟,乃是定国公府里特有的一种信鸽。那时候,谢未易是收到了秦川传给他的消息。
千婼收回心神,问道:“这会儿你怎么这么好心?说,你到底又有什么阴谋诡计?”
谢未易看着她,脸上细微的表情一点一点消失,脸色渐青,猛然道:“本少爷在这里苦口婆心给你出谋划策的,你竟然怀疑我,真是狗咬吕洞宾。”
千婼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还是索性不理他,整日里被他似有意无意地捉弄着。如今他就是再真诚十倍,她心里也不能做到全然信他。
两个人正沉默着谁也不理谁。
沈鹤行拿着鞭子,狠狠地抽在谢未易身上,呵斥道:“人家都在练长跑,你俩竟然在这聊天。”
嘴上不停地呵斥两个人,手里不停地鞭打着谢未易。
谢未易语气有些委屈:“姓沈的,你别公报私仇好不好,你怎么只打我不打她啊。”
他怎么敢?
沈鹤行唇边含了抹冷笑,手下更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