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策,若是一不小心,真会被吃个一块肉都不剩下。”
“我明白了,那就引蛇出洞,等他们找上门来自寻死路,不落人口实。”王宗超点点头道。陈囤毕竟已不是多年前的懵懂少年,身居高位,自然有相应的思量与顾虑,不能只凭满腔热血行事。
“下个月我要去北平,也就是直系军阀的地盘上一趟。”大帅沉吟片刻后说出一个计划:“国民政府北伐在即,我也要配合发动南征,结束中国*状态。几大军阀心知实力不足以抗衡,欲联合起来与我方谈判商讨和平易帜事宜。事关重大,我非亲自前去不可。而直系虽是以英美为后台,但这几年来*人在我东北发展不利,也对其他诸大军阀多有渗透,绝不希望中国顺利完成统一,哪怕只是形式上的。
若我此行在直系地盘上遭了暗杀,必然会嫁祸直系,绝了对方易帜之望,让中国陷于战乱,而东北也失了主事之人,*人可以肆意鱼肉。这一石两鸟,一箭双雕之举,*人没道理不为,一为还会以狮子逮兔必尽全力之势!”
“那正好,接下来一切事宜就都由你安排,我就不喧宾夺主了……”王宗超点点头,他清楚与国共重庆谈判是不同,这个年代飞机技术还比较有限,基本上没有用于政要的交通,所以要前往北平只能走陆路,在此中途也正是*人下手的好时机。
即使有十足自信,但为了谨慎起见,他还是打算先与齐藤一等人联络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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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鬼了,闹鬼了……!”
一声声清脆而又急促的童音伴随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甘田镇街道传出,惊扰了这个小镇宁静的清晨,也将跳跃着在街前屋后觅食的鸡儿小鸟惊得到处乱飞乱窜。只见三个十多岁摸样的孩童在街头一路急奔,身后几个大人跟着,一路高喊不停。
这甘田镇与河北普通城镇一般,交通不甚便利。若是到外边大城镇中采买些货物,往返总要十天半月的。也正如此,造就了吸收外边信息的渠道相对闭塞。故而民风朴素,却也使得此处民众大事小事俱求神拜佛,寻卜问卦,迷信风气甚浓。此时一听闹鬼,那还得了。起得早的人中胆小的忙忙寻路赶回家中,吩咐家人紧闭家门,不得外出。胆子大的也紧随三个孩童往山间小道上跑,想探个究竟。
三个孩童前边跑着,后边紧跟着数人呼啦啦的一路奔到般山间的一座小义庄前。一到院门前,三个孩童便大呼小叫起来:“林师傅、林师傅,镇里闹鬼了。”
那院门才“吱嘎”的一声开了,出现在面前的却是一名戴着眼镜的男子,三十多岁,看起来文质彬彬,倒有几分像镇里的私塾先生,只见他开口说道:“师傅出门去了。不过有何要事?我也可以代劳,不必劳动师傅他老人家了。”
众人顿时失望,都知道这名男子姓齐,是到西洋留学过的,似乎只因希望“弘扬道家文化”才到林师傅门下学道术,一直也没见他有什么降妖除魔之举,看来也只是个普通文化人罢了。
当下就有人打退堂鼓,男子看在眼里,心中只是一笑,开口说道:“看来诸位有些心神不宁,待我一符为诸位压惊。”
说罢他伸出左手,骈起食中二指,凌空虚画,一道纤细的淡青光丝在他指尖出现,上下转折,转眼便是一道符文书就。就这么悬浮在空中,遍洒清辉,灵光四溢,清香四溢,顿时令众人感到一阵清心气爽,心旷神怡,精神百倍,一切恐惧慌乱都一扫而空。
“果然是名师出高徒,齐师傅请!”这一手顿时令众人对他信心大增,态度随之一百八十度大改变,变得前倨后恭起来,一群人于是簇拥着男子前往“闹鬼”的地点。
这男子自然是齐藤一,有道是“一点灵光即是符,世人错认朱和墨。”此时他已能不用朱砂符纸,随手于虚空起符,足见修为又有进展。
他师承于一眉道人,而一眉道人却并非久居深山,一派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外高人。相反他的这一路讲究的是入世修行,经常行走人间,找一处邪魅出没较多之地,以化名住上数年,替人驱邪除鬼,改良风水,期间也会收一两弟子,视其资质传些法术,待到邪魔除尽又会飘然离去。所用化名或“一眉”或“九叔”或“毛师傅”“林师傅”之类。若不是茅山门人以特殊符箓联络,很难找出他的行踪。这次回来,他其实还没能与一眉见面。只是这次回来距离他上次离开这个世界不到一个月,他清楚一眉还没有改变之前的住所,才住下等师傅回来。
本地人都知道林师傅喜欢清静,如果没有重大的事情不会有人过来打扰,这么看来肯定有不小的事,他心知这是个历练的机会,也就接下了这事。
一询问他才知道,原来仅仅一天晚上,镇里就死了两个半人,两个是横死,一个是半死不活,整件事透着无比诡异。
昨晚先是镇里一个平时喜欢调戏女人的二流子李二楞,与两个狐朋狗友走在河边路上时突然像中了邪似的,愣说河里有个穿红衣服的漂亮女子落水,说完连上衣都顾不得脱就猴急地一头栽进水里。两个狐朋狗友明明看那水上连鸭与鹅都没有一只,只道他说笑,都只是在岸边笑嘻嘻看着。没想到过了半响,原本水性不错的李二楞硬是没见漂上来,这才发觉不对,连忙呼救并下水救人,但直到天明还未能从区区一条小河里捞到人。
接着是一名叫马财的人,平时好赌成性,经常夜不归宿。那天夜里从赌坊回家路过一偏僻小巷时,正感四周有些阴森胆寒,正埋头疾走之际,突然听到一阵诡异的笑声响起。他全身寒毛一下子竖起,内心惊惧,抬头看时,却见旁边晾在屋檐下的一件红色连衣裙里不知何时套着一个人,这人脸色白似雪,两边脸庞各涂画着一个鲜红圆图,简直就像个殡葬用的纸人。它的嘴唇,红的娇艳诡异,整个人就似穿着一件红色连衣裙吊在屋檐下,随风而荡。咧着嘴朝着马财笑。马财吓得“娘呀”一声惨叫,一路不要命地狂奔回家,到家已是失魂落魄,向家人说明经过后一头栽倒炕上,就再也没能醒来了。
待到天明,起早的人又发现镇里一个嗜酒如命,平时经常喝得烂醉而倒卧街头的黄二狗死在大街上,而且全身血液全失,干得就像炙烤而死。全身皮肤干枯脱落,但身上肌肉筋膜却没有丝毫的枯焦之色,连头发,眉毛都是完好的。
“竟然是被吓得失了魂魄……不,是魂魄遭人摄走。”
还活着的人毕竟最重要,齐藤一率先前往马财家,察看他的情形。发现他七魄已散,三魂也走了两魂。而当他尝试将其魂魄招回时,却有全无动静,显然魂魄遭人禁锢。这样一来,这人即使能吊住一命,也只能终身躺着当植物人了。
随后他又察看了黄二狗尸体,在他身上并没有发现什么外伤,看来也不像是吸血鬼或僵尸下的毒手。然后又来到李二楞落水之处,也没什么有用的发现。他甚至让他人暂时回避,有施展一个驱尸之术想让水里的尸体自己蹦上来,却毫无反应,显然尸体已不在河里了。
“在场并无任何尸气,戾气,怨气……并不是等闲的怨鬼或尸妖、精怪所为,倒像是降术诅咒……但施术的人或媒介又在哪里?”齐藤一一时茫然,施法者功力虽然不一定在他之上,但所用咒术胜在诡秘,倒是难察难防。想了片刻,他突然灵机一动:“再怎么不留痕迹,也会有因果相连!”
于是他焚了一道符,通知也住在义庄内的朱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