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里,躺着一个身体已经腐烂的女人。
她的半边身体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砸烂了,甚至能蛆虫在内脏上面爬行。
难怪刚刚打开棺材的时候闻到一股臭味。
原来是尸臭。
和我吃的年糕味道一模一样。
“呕……”
我没忍住,蹲在地上干呕。
虽说已经习惯了这股味道,但尸体是第一次见,视觉冲击很强烈。
赵一手见怪不怪了,他面无表情的说。
“见多了就习惯了,干缝尸这一行,命格必须属阴。这些横死的人不入轮回,接触到生气很容易诈尸,闹出乱子。”
“你就一活死人,比我这阴命格的人还要适合干这行。徐阴婆应该教你不少本事吧,那可都是保命的东西。”
赵一手似乎没有将我当成个孩子看待,直接将粗针塞到我的手里。
“来,提前找找手感,我去取点东西。”
说完,他果真就不管我了,朝着破庙走去。
我手中拿着粗针,上面还残留着女尸身上的烂肉,白色的蛆虫在上面扭来扭去。
一阵冷风吹过,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感觉眼睛有些酸涩。
用力眨了眨眼睛,再看向棺材里,尸体竟然不见了!
我顿时悚然一惊,惊出一身冷汗。
尸体呢?
就在这时,背后一沉,一缕黑色的头发从我耳边耷拉下来。
两只手,环住了我的脖子,勒的很紧。
我有些急了,伸手去抓。
赵一手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她是个苦命的女人。”
声音刚落,我感觉肩头被人拍了两下,那种被压着的感觉顿时消失不见。
再仔细一看,女尸仍然躺在棺材里,还是刚刚的姿势,一点挪动过的痕迹都没有。
刚刚是幻觉吗?
我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上面滑腻腻的。
我吃了十七年,到死都不会忘记,这是尸油。
赵一手拿着两根竹节,固定在女人肩膀的烂肉里。
吐出嘴里咬着的尼龙线,从我手中夺过粗针,将尼龙线穿过去。
然后,低头缝补尸体。
他的动作很快,额头上很快就出现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赵一手一边缝补,一边和我解释说。
“这个女人是个哑巴,因为生了个女儿,月子还没坐完就被她男人背着上了山,从山崖上丢了下去。”
“人都讲究个入土为安,尸体残缺,灵魂也不完整,就算当个孤魂野鬼也不得安生。时间久了,怨气滋生,非得害死几个人不可。”
说话间,赵一手已经将尸体摔烂的地方缝补完了。
直起腰来,吐出一口浊气。
“她刚刚爬上你的后背,搂你的脖子,只是本能,不想再被丢下去一次。她生前是个善良的人,死后尸体没有化煞,不会害人。”
赵一手合上棺材盖,伸手在上面拍了拍。
“好了,你晚上跟我走一趟,把尸体送还回去,事就算是了了。”
说完后,她目光灼灼的看着我,缓缓开口问道,“徐阴婆,都教了你什么本事?”
九岁前,阿婆确实教给我不少东西。
不只是算术识字,还有走阴的本事。
离开的时候,留给我一本笔记,上面的字我都认得。
那本笔记,还在徐芳的坟里。
里面记载了很多走阴的术法和咒语,以及阿婆这些年走阴的心得。
现在回想起来,阿婆那个时候就在交代后事了。
可惜我九岁的时候什么都不懂,还以为阿婆会和往常一样回来。
思绪飘忽,忽然远处传来喊声,“赵叔,出事了,徐老爷子死了!”
来的人,是个二十多岁的壮实小伙。
他满脸惊慌,连滚带爬的跑到棺材附近。
可能是因为害怕,不敢靠近,站在外面喊。
徐老爷子,就是徐守成。
我心里咯噔一下,徐守成怎么会死?
本来徐家就只剩下徐守成一个人,现在算是彻底灭门了。
谁会干这种惨绝人寰的事情?
我有些慌张的抬起头,看向赵一手。
他的脸色也很难看,本就阴翳的脸看起来更加阴沉。
“走,去看看!”
凑近了,我才看到壮实小伙身上全是血,像是刚从案发现场出来的一样。
十几里路,走起来不容易。
我身上还有伤,走快了就会牵动伤口,疼的我浑身冒汗。
还好到山脚下的时候,我看到了一辆五菱面包车。
上车后,壮实小伙哆嗦着手给赵一手递了一颗劣质烟。
他先给赵一手点燃,打了几次火才成功,然后给自己点燃。
用力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他的脸上才恢复了一点血色。
发动面包车,一脚油门蹿了出去。
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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