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出来了,你交代我的事儿我已经办完了,修车用的时间久了点。”
说话间,面包车已经驶入了村子。
有阴翳老人的话在前,我总感觉浑身不自在。
尤其是那种被窥视的感觉更加严重了,仿佛能看穿我一样,任何秘密都无处遁形。
顺子问我,“小走阴婆,接下来去哪?”
我说,“去你家吧,我想吃顿热乎饭。”
顺子还不知道我做的事情,当即一愣,“我爹娘……”
我说,“没事,他们应该不会对我有敌意了。”
犹豫了两秒,顺子点头道,“行,我信你。”
面包车停在院门口,我下车打开院门,他将车开进去。
顺子他爹听到声音从屋里出来了。
见到我的时候,他爹的脸色变了变,随即换上一副笑脸,“这不是小走阴婆吗,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快请进。”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
我什么话也没说,进了屋子。
顺子他娘在外屋做早饭,见到我到时候拉着一张脸,虽然不高兴,却也没说什么。
顺子他爹捅了他娘的腰一下,随即笑着和我说,“你婶这人藏不住心思,她还在怪你让顺子进医院了,男娃子,磕磕绊绊在所难免,人没事儿就行。”
我点头,直接点明道,“我这次回来,就是解决李寡妇的事儿的。”
顺子他爹神色一喜,藏不住心思,“那就太好了,快,你上炕里坐着,热乎,饭马上就好。”
顺子不明白他爹娘的态度怎么忽然发生改变了,不解的看了我一眼,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问的时候,几次欲言又止。
等顺子他爹出去了,他才低声问,“李寡妇不是死了吗?”
我说,“是死了,又回来了。”
顺子吓了一跳,“她回来做什么,是来找你索命的吗?”
我赶紧捂住他的嘴,这句话要是让他爹听到了,准还要误会。
我说,“不是索命,是回来证明我的清白,人不是我杀的。”
顺子不是很聪明,他理解不了其中的道道。
我问,“你相信我吗?”
他点头,“当然信。”
我说,“既然信,那就什么都别问,什么都别说,我肯定不会害你们家人。”
顺子咧开嘴笑了,说,“那行,小走阴婆你比我聪明,我听你的。”
等了没到五分钟,顺子他爹端了一碗肉粥上来,还切了盘猪耳朵。
在山村,猪耳朵可是稀罕物,平日里都舍不得吃,是拿来招呼贵客的。
顺子馋了,拿起筷子想要去夹。
结果被他爹打了一下手背,骂了句,“龟儿子,就你手快,这是给小走阴婆的,你一边呆着去。”
骂过了,顺子他爹问我什么时候出发去李寡妇家,这人死了,还回来不是那么回事。
正好我也准备回李寡妇家看看昨晚进屋的是什么东西,于是说吃过饭就去。
我见顺子委屈,给他夹了两块猪耳朵,说,“叔,你们也一起吃,别光我一个人吃。”
顺子他爹哎了两声,“没事,我不饿。”
我象征性的吃了两块,将一碗粥全都喝了,抹了嘴巴说,“走吧,现在就去。”
太阳已经出来了,就算李寡妇家里有什么厉害的东西,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不过我还是做了两手准备,让顺子去村东头的祠堂抓两把香炉灰。
我叮嘱他一定要跪在门口拜了再进去,不要抓多。
顺子先去了,我又在顺子家拽了一只公鸡,通红的冠一刀切下来,放在瓷碗里。
我找到顺子他爹问,“有没有黄纸?”
一般来说,村里每家每户都被常年备着黄纸,祭祖的时候烧。
顺子他爹也实惠,取来一摞,大概十五六张,问我够不够,不够去村西边的棺材铺买。
我说够了,抓过一张黄纸,叠的四四方方,沿着印子撕开。
然后找了根秸秆,扒开外皮,用里面的棉芯沾着鸡冠血,取出阿婆的笔记本,翻找到其中一个符咒,对照着在黄纸上画符。
符纸是走阴中必不可少的东西,有驱鬼的符,有治病的符,有辟邪的符……
这只是一种对付孤魂野鬼的小手段,遇到凶煞能起到的作用不大。
不过目前手头也没有其他东西,只能准备点将就用了,聊胜于无。
我一口气花了十几张,出了一身汗。
画符讲究的是精气神,还要入阳。
我是借的阴命,身上的阳气本就少,入阳后整个人的精神都萎靡了不少。
这时顺子也回来了,屁股后面跟着不少看热闹的村民,听说我回来了,都想跟着我看看走阴婆是怎么对付阴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