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在担心,晏闻会不会有些芥蒂,没想到他答应得如此爽快,明容自然高兴,“师父也答应了,陈钰自然是跟着我,我明日便去收拾。”
换处敞亮地方,老人孩子住得都会舒服些,对身体康复也好点。
不过想到在这儿住得久了,那些处处照应他们的街坊,明容还真有些舍不得,“当年过来时,我只想找个安身立命之地,却未想到,如今犹如翻天覆地。”
晏闻忽地说了一句,“便是你什么都不想改变,今日总归会与昨日有所不同。咱们要看的,还是明日。”
明容愣了愣,看向晏闻。
晏闻又丢了块柴,灶膛里火光猛地一闪,照亮了他的脸。
这话,明容似乎听懂了,又好像并不明白。
院子传来了敲门声,没一会,陈钰扯着嗓子喊道:“师父,言公子说来拜望您!”
晏闻站起身,眉心略蹙,走到了外头。
明容前头还在想,也不知何时才能见到言念,谁知人家转眼就来了,一时也是高兴,赶紧也跟了出来,也没注意到晏闻脸上不悦。
“还真是巧。”
院子中央,言念拿着折扇,上下瞧瞧晏闻。
晏闻原样奉还,也上下打量言念,“难道你不知道,我一直同明容住在这儿?”
“你怎么会过来?”
明容开心地问道,忘了陈钰已经报过信,转头也冲着赵郎中那边喊道:“师父,言公子来了!”
虽然晏闻摆出一副臭脸,不过受到明容这般热情的欢迎,足以让言念得意地冲晏闻递了个白眼。
赵郎中行中不便,最是喜欢来客,尤其是言念这样能说会道,还提了好酒过来的。
明容阻拦不及,赵郎中没一会,便三杯酒下了肚。
“老朽等了好几日,都不见你过来,可是最近生意忙得很?”
赵郎中啧了啧嘴,“还真是好酒啊。”
“在下挑了好一时,便知道赵大夫一定中意。”
言念卖了个乖,果然得来赵郎中满意的一瞥。
晏闻瞧着刺眼,故作随意地问:“你那生意还在做?”
明容一愣,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言念早就不做“那生意”了。
“做生意……”
言念眼珠转了转,对向明容,“倒是让晏公子说着了,今日来这儿,我主要是想瞧瞧赵大夫,顺带问问你,想不想合个伙。我有本钱,你有本事,这上京城遍地都是银子,看着不捡,多不甘心?”
言念说得有趣,明容捂嘴笑起来,就边赵郎中与陈钰,都在跟着乐。
唯独晏闻,眼神中透出一丝审视,“风雪楼的生意,还不够你赚的吗。”
“谁嫌银子扎手。”
言念不以为然,拿起酒壶,又要替赵郎中斟一杯。
谁料晏闻半道截了胡,先拿胳膊一挡,随后夺了赵郎中酒杯,放到了明容跟前。
赵郎中瞧见了酒,却没了杯,心不下乐意,斜了晏闻一眼。
明容一脸好笑,让陈钰将酒杯拿去灶房,问言念,“你说吧,咱们如何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