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猜忌是一部分,而另一部分,只怕有对手的暗中运作。
“今日我去见了成王,倒是听到一些事情。”
郡王走到书案后头,拧着眉头道,“连着两日,陛下都是将钱相国叫过去,听说已经在商量,要派何人前往和谈。”
“岂有此理!”
赵崇光顿时气坏,这是打都不想打,就准备投降鞑靼了?
大周何时有过这么耻辱的时候。
晏闻从赵崇光手里取过地图,走到墙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仔细瞧着。
如今朝堂之上,分了主和与主战派,主战的自然是郡王还有容将军这些武将,这其中不少人都是戎马半生,只认近刀剑之下见鬼神的。
至于主和的,不用说了,指的就是朝中最得皇帝信任的钱相国,还有他手下的一帮门徒。
皇帝身体孱弱,很多事情都交给钱相国,又向来重文轻武,若听之这任之,说不定很快就有议和的旨意了。
晏闻心下冷笑,国之衰退,便是从君臣失去进取之心开始,只顾着自己的一点利益,这个大周或者真是气数已尽。
“我已拟好旨意,明日上朝,便向陛下请旨,带兵出征鞑靼。”
郡王早下了决心,“廉颇虽老,可这老骨头还能撑一撑,大不了本王下军令状,不成功便成仁,定要将鞑靼赶出大周的边界。”
晏闻倒明些意外,没想到郡王竟生出这个念头。
大周幅原辽阔,地势各有不同,守取一方的军队,自然各有所长。
有的善于在平原上交战,有人擅长海战,有的在山脉间神出鬼没。
容将军之所以能够在北方挺立不倒,教鞑靼人闻风丧胆,不外乎便是,他善于调兵,在狭隘险要之地与鞑靼人周旋。
与之相比,郡王在平原上所向披靡,手下几万铁骑,一马平川,竟是能让敌人望之却步。
懂一些兵策都明白,若贸然将擅长陆战的兵马调到北方,一是不了解当地的地理环境,再加上无法适应气候,真要打起来,胜算微乎其微。
郡王自然明白,却还是要站出来。
“爹爹!”
赵崇光忽地一抱拳,“儿子从小便盼着如爹爹一般,在战场上建立一番功业,如今终于得了机会,儿愿意代父出征。”
赵崇光是心疼他爹爹,郡王却未必领情,“莫非你觉得,爹爹真老了?”
“儿子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该到了咱们这一辈冲锋陷阵之时。晏闻也同我说过,若儿子要出征,他也随我上阵杀敌,这会儿我们兄弟手都痒了,总不能好事都让爹爹一个人占了。”
赵崇光说了,紧着向晏闻递眼色,示意他也说两句。
晏闻一笑,放下手中地图,“仗是要打的,不过在下觉得,不能凭着一时意气,也不能打无准备之仗。”
“何意?”
晏闻索性直言,“郡王手上兵马便是出去,也未必打得赢鞑靼。”
赵崇光顿住,倒是郡王点头,“这便是本王迟疑至今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