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谈国事,”
成王一抬手,指着小亭,“听说二位是在对弈,看着本王也有些技痒,不如我与郡王手谈一番可好?”
郡王的话被堵住,一时憋着脸通红。
另一个压不住脾气的这时张了口,“当日末将也曾追随王爷,一起在战场上拼杀,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竟是不亦快哉!可如今,王爷竟是忘了?”
成王已经在往小亭走,这时停了停,转头看向容将军。
一旁陪过来的沈将军算是最年长的,也更是沉稳,此时一脸担心,只怕这二位老兄弟触怒了成王。
好在片刻之后,成王只是笑了笑,“两位高看本王了,我如今也只是位闲散王爷,便是有心,也到底无力了。”
“这天下乃是李家天下,如何能拱手让给那蛮夷之辈?”
容将军越发气愤,也不管什么尊卑了,抱过一拳,转头就走。
“殿下恕罪,容将军与鞑靼乃是宿敌,本是有意豁出性命,为国杀敌,却未想壮志难伸,才会如此暴躁。”
郡王只能在旁边解释。
成王倒也大度,摆了摆手,“他那脾气,我还是知道的,回头本王陪他喝上两杯,也就无事了。”
话说到这里,成王无意中一转头,看到站在旁边的晏闻,倒笑起来,“咱们也是好些日子未见,听说还跟崇光在一块,你们俩兄弟,倒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晏闻抱拳,“在下不才,跟在世子后面混口饭吃。”
“上回你可不是这么说,还要为国杀敌,在战场上建起功业。”
晏闻略有些吃惊,“还有仗可以打吗,不是只要送了岁银,便能换来苟安吗,还要军队有何用!”
成王瞟了一眼晏闻,到底笑了出来,“想来各位都觉得,本王如今胆小如鼠,瞧着朝堂乱成这样,竟是无一作为。可身为武将,你们觉得,本王真忍得下这口气吗?”
郡王已将人迎进小亭,听到成王终于表了态,激动地道:“在下虽已过壮年,可还有一腔热血,但要殿下一声令下,在下必披上铠甲,为殿上当先锋。”
成王摆了摆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此事非你我所能决定。郡王还没有吃过教训?”
这意思就明白了,皇权难违,成王不想触这霉头。
郡王脸上正露失望,既是陛下的意思,成王估计也是无计可施。
直到晏闻突然说了一句,“听说鞑靼还想要与我朝和亲,那帮如毛饮血的野蛮人,竟然敢肖想大周的公主!”
不出所料,成王脸上表情僵了僵。
晏闻权当不知,只叹:“大周男儿不去打仗,竟要让女儿冲锋陷阵,真是颜面何存!”
郡王也跟着怒道,“岂有此理,咱们的金枝玉叶若是落到那帮人手里,岂不是要被活活坑了。”
沈将军在旁边咳了一声,无奈没有理他。
倒是这会儿,有仆人来禀告,“王爷,吉时已到,郡王妃让您请客人一块儿去观礼。”
成王正看着那局未完的松散有,这会儿说了句,“赵兄儿女情长,可本王也是做父亲之人,这心中之痛,自是能体会。”
说到此处,成王起身,先出了凉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