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人要见明容?
魏如意心里莫名咯噔了一下。
正厅里头,除了众位夫人,这会儿又多了一位四十来岁,身着青色宫装的女官。
“王女史可是来晚了。”
成王妃似乎与对方极熟,“来早一些,便能瞧见咱们姑娘及笄了。”
那位王女史笑着回道:“我也想早些出来,只是芸妃娘娘协理后宫,我等在身边侍候的,总不敢躲懒。”
郡王妃自然要尽地主之谊,忙将王女史请到座上。
王女史一撩袍子坐了,“芸妃娘娘听说郡王府的姑娘及笄,更心疼那孩子这一路不容易,特意让奴婢来一趟,代她看看姑娘之外,也要送一份贺仪。”
话说到此,王女史四下瞧了瞧。
魏如意已经带了明容过来,稍迟疑了一下,领着明容上前。
身在上京城中,又处高门之家,魏如意对宫中的事情,不说全懂,也是略知一二。
宫中如今无后,便是由皇帝身边的最得宠爱的芸妃掌管后宫。
芸妃并没有背景深厚的娘家撑腰,可为人机敏聪慧,极为审时度势,素来又有贤良之名,入宫十来年,地位越来越稳。
而朝中之人都知道,芸妃向来谨慎,做任何事都是要得皇帝恩准,从不轻易示人喜好。
可今日,突然派身边最得力的女官来看郡王之女,这其中便有些费人思量了。
“明容,还不给王女史见礼!”
沈夫人催促道。
魏如意是三品夫人,受过王如史的礼,便让明容上来。
“这孩子真是耐看,瞧这眼睛还有鼻子,简直就是照着郡王妃脸拓下来的,这要不是亲生,简直是睁眼说瞎话!”
王女史笑着拉起了明容的手,用手指摩了摩,面上是一脸的喜欢,心里却在评价,脸蛋儿还看得过去,只这手粗糙了些,终究还是露了怯。
魏如意一直在瞧着王女史,心下不由打起了鼓。
赵崇光如今也爱与她说些朝中之势,便提到那些没骨头的,根本不为大周着想,只一味在鞑靼人面前跪倒,而像郡王这样愿意舍身为国的,却成了他们攻击的对象。
更可恶的,他们还在将女人推出去抵挡。
方才在后面,容颜那句“指不定明容被掂记上”的玩笑,这会儿在魏如意脑子里过了好几遍,这还真是指不定就被那些人人给惦记上了。
可真是没有道理啊!
郡王如今近乎被闲置,宫中第一红人又何需要主动与他们套起近乎,肯定是有了什么主意。
这事只怕得赶紧和赵崇光通个气。
“女史所言极是,宫内府那几个瞎了眼的,到现在还难缠着呢!”
沈夫人心心念念,还是那个封号。
本来瞧着快到手了,谁想到郡王突然出事,到底耽误了孩子的前途。
前头沈夫人已然相过好几家,家世年纪相貌,都与明容匹配,只在这名不正、言不顺上,最后不了了之。
“陛下在宫里提到此事,也在当笑话看。您家这姑娘也是个老实的,先头父女血都相合了,这事可不就过去,却非要撕了宫内府那帮糊涂蛋的老脸,结果被他们给坑了。”
王女史一边笑着,一边拿眼直瞧着明容。
这家孩子的样貌自是拿得出手,那头的人不打量自己猴毛都没褪干净,还好意思要个国色天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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